那頭幾個人只見她們姐妹倆嘀嘀咕咕,都不知道在說什麼,這會兒謝荼一個激動出聲,便讓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謝瓊華笑道:「謝荔這是在咱們王妃娘娘跟前討得什麼好處了?這般興奮?若是不出來,我可不依,橫豎大家都是姐妹,王妃可不會厚此薄彼吧!」
一句話說得謝荔臉又紅了,「長姐胡說什麼呢!我……我不過就是得了三姐姐幾句指點。」
謝瓊華卻挑了挑眉,「哎喲!咱們三姑娘如今都能給你指點了?這不是才來京城沒兩年呢!倒是好本事。」
謝瓊華這張嘴,真是沒事兒也要將人得罪一遍,謝頌華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乾脆不理會。
那頭齊老夫人由齊氏陪著也出來賞雪了,只是年紀大身體也不甚好,不敢往這後山來,只在寺廟的暖房裡瞧著。
出了廳門,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齊氏知道自家娘親的脾氣,心裡也十分不舒坦,「我早前就與娘說過了,這個丫頭天生跟我八字不合,自她來了之後,我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娘也不必因她不高興,只當沒有這個人便是了。」
「我這麼大一把年紀,還是頭一回被人這樣當眾訓斥,這個人還是我嫡親的外孫女兒!」齊老夫人被女兒指出方才的事情,越發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說著又將矛頭對準了齊氏,「我是外祖母到底隔了一層,你是她親娘,什麼話說不得?竟將她縱成了這麼個性子!」
齊氏只覺得冤枉得很,自江淑華出了門子之後,一腔委屈無處訴。
這會兒見著自家娘親,立時沒能忍住,「娘是不知道,我何曾縱著她,可她這個人身上真是有邪性,就我們家老爺,從來不管後院的事兒,愣生生將她接了回來不說,還圍著她跟我吵,說我不配做她母親!
我但凡要對她落個臉,家裡老的小的全部都向著她,生生我成了個外人,連我那個……」
她說著哽咽了一下,「連我那個兒子,都向著她呢!她這一來,到處雞飛狗跳,我日日不得安眠,也就只有一個淑兒在我旁邊陪著。
就這,她也容不得,我好好一個姑娘,如今去了東宮給太子做妾。」
「胡說什麼!」齊老夫人原本微微垂著眼聽她傾訴,待聽得這一句,便立刻開口低斥了一聲,「去東宮那叫做妾麼?太子一登登上大寶,淑兒丫頭就是後宮的娘娘。
眼下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就算是個郡主,仗著這份功勞,等後頭冊封后宮的時候,至少是一宮之主!你瞧瞧這天下誰敢說宮裡的嬪妃是妾的?」
齊氏聽到母親這話,立時覺得通身舒坦,方才的郁色也掃除大半,「娘說的是!」
但隨即又蒙上一層愁雲,「可……可三皇子如今坐大,外頭又都說太子能力平常,若是三皇子……」
「這位子上的人哪裡真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位子後頭跟著的人!」齊老夫人將女兒的手用力一握,壓低了聲音道,「你們這謝家真真眼睛被霧蒙了,放著淑兒丫頭在東宮不管,去管個什麼勞什子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