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了小刀子之後,咬了咬牙,才故意語氣輕鬆道:「你這偷跑出來的次數恐怕不少吧!還能將時間算得這麼准,也虧得伯父伯母不管你。」
謝溫華果然被吸走了注意力,「我那……」
才說出兩個字,就感覺後背的傷口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立刻叫出了聲,可一個音節都沒發完,口中就被塞了一大團布頭。
「這藥就是給你洗一下傷口,有鎮痛的作用,就痛一下,待會兒我取箭頭,你就沒那麼痛苦了。」
說著手上的小刀靈巧地翻動,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傷口裡的那截箭頭上。
謝溫華忍過了最初的劇痛,果然後面就好多了。
這才有心思打量旁邊的少女。
雖然梳著婦人髮髻,可自己這個從外頭的妹妹眉眼間還是如當初在娘家一般,認真的時候,尤其顯得單純。
只是……
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不時翻撿工具的手上。
白皙而纖長的手指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污,對比明顯的兩個顏色,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她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跟謝荼繡花時的神色一樣。
謝溫華悄悄咽了口口水,他以後找媳婦可千萬不能找學醫的。
誒,這麼想也不對,這天底下,除了自己這個奇葩的堂妹,還有幾個女子會願意學這個?
心緒飄得遠,注意力也就容易從傷痛上轉移。
等他嘴裡被塞了顆藥丸的時候,謝頌華手裡的線頭都已經剪斷了。
「你這得罪的是什麼人?不但箭頭是特製帶倒鉤的,而且還餵了這樣的劇毒,分明是要你的命,你那營里竟然有這樣的狠辣角色?你是斷人財路還是殺人父母了?」
面對妹妹的質問,謝溫華無奈失笑,「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個好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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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說自己好人的,可信度不高。」
將一片狼藉收拾乾淨了,謝頌華把其他人都打發了下去,然後才挑了挑眉在案前坐下,「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溫華也收起了一派的嬉皮笑臉,「三皇子,怕是按捺不住了。」
「怎麼?」
「我是發現這幾次,我們營里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幾次問我們將軍,將軍都只說無事,並且讓我好生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
他眉眼微沉,「千戶他們不敢動,但是百戶換動了好幾個,說是上頭的命令,讓我們三大營和周邊的幾個營所交換操練,互相換動百夫長,可我問起來,卻又不肯告訴是將那些百戶換去了哪裡,只說是機密。」
謝頌華也嚴肅了起來,在這樣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兵部怎麼可能會輕舉妄動,一個不慎,就會背上謀逆的罪名。
京郊三大營有一萬多人,若是真的要發動兵變,除了五城兵馬司,最要緊的便是此處。
「我原本只是懷疑,但是這種事情事關重大,我們將軍又一向待我極好,我也不願意去過多的懷疑。
可最近連我手底下的百夫長也換了四五個,而我平日裡完成訓練一般都會與他們切磋比試,然後我發現這些人的路數跟我們完全不同,心裡就越發生疑。
原本想趁著閒聊探探他們的口風,結果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十分嘴緊的人,竟像是受過專門的訓練,別說軍務上的事情,就是一些家長里短也不肯說。」
謝頌華也跟著緊張起來了,「那你怎麼懷疑是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