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不是什么小傷,也不知道是怎麼會回事,兩個營所里忽然因為個什麼事兒起了爭執,謝溫華剛好遇上,他身上帶著個千戶長的身份,責無旁貸,立刻衝進去調和,畢竟這種事兒一個不小心就會鬧成譁變。
只是兩邊都是當兵的暴脾氣,又勾起了火氣,下手便有些沒有輕重,愣生生地將他這個居中調停的人給傷著了。
謝雲蒼和謝長清兩個人親自去接的人。
見次輔都親自來了,京郊大營幾個指揮自然萬分客氣,畢竟此事並非謝溫華的責任,此等事情上報兵部再到內閣,將他們幾個降罪是理所當然。
因而幾個指揮使不但好聲好氣地將謝溫華親自送了回來,還往太醫院好說歹說將幾個太醫都請了過來。
然後又個個流水似的往謝家送補品。
謝頌華來的時候,謝溫華就躺在床上一邊叫喚一邊吃水果,等看到來的人是自己堂妹,這才將那叫喚停了。
「我發現你最近跑娘家跑得挺勤啊!」
聽到他這話,謝頌華毫不手軟地往他胸口上捶了一拳,「怎麼,花你掙的銀子了?」
「嗷……」
誰料謝溫華一聲痛呼,竟白了臉。
謝頌華也嚇了一跳,「合著你這不是假受傷啊?」
「怎麼可能是假受傷!」
謝溫華沒好氣,由著她將前襟解開了。
當謝頌華看到他胸口的傷口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這是怎麼弄的?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做戲麼?難不成真的譁變了?」
「譁變倒也不至於,」因為她在給他上藥,謝溫華一邊忍著疼,一邊解釋,「只不過是我故意想法子挑了點兒事兒,這不幾個暴脾氣就鬧起來了,做戲總要像樣一些。」
「你這能行嗎?」謝頌華有些擔憂,「我看這傷,沒個大半個月,你怕是也不好活動。」
「行行行,你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活蹦亂跳的。」
「你可安生些吧!」
一個慍怒的女聲從門口傳來,卻是謝瓊華走了進來,「娘都哭成什麼樣兒了,現在又在念叨著當初不該讓你去參加武舉,你還要鬧呢!」
謝溫華自己將衣服帶子系好,又如方才一般大爺似的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你還好意思說我!聽說昨兒那來跟你相親的公子直接被你給氣哭了?」
「那種娘娘腔,是他自己的問題。」謝瓊華翻了個白眼,然後皺著眉目光從他們兩個人身上掃過,「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瞞著你的事兒,那可多了!」謝溫華毫不猶豫地開口道,那表情怎麼看怎麼欠。
「倒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兒,我是瞧著最近形勢不對,讓大哥想法子從京郊大營里撤出來。」
多的便不再說了。
誰知謝瓊華聽了卻撇了撇嘴,「能有什麼事兒啊!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的。」
這話說得謝頌華和謝溫華都變了臉色。
謝瓊華見他們不吭聲了,轉過臉才發現兩個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她聳了聳肩,「我說的是實話啊!難道你們認為那個人這一次真的會死?」
謝溫華到底是忍不了了,顧不上身上的傷,趕緊起來去將門給關上了,又確認窗外頭沒有人,這才折返回來,難以置信道:「你這丫頭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這樣的事兒,你敢這樣胡說八道!」
「要不是這裡只有你們倆,我才不會說呢!」像是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容易叫人驚嚇似的,謝瓊華擺了擺手,「你們就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這種話我知道不該往外說的,更何況,這也不是我說的。」
「是她說的?」
謝溫華沒有說是誰,但是謝頌華立刻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位君莫醉的老闆娘——歡喜姑姑。
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個君莫醉為什麼這麼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