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管刺破手指,謝頌華往那溢出來的血珠上撒了一點兒顏色有些詭異的粉末,然後才取出這些天來準備的成果。
一直淨透的琉璃瓶。
很快那裡頭一顆極小的藥丸便開始緩緩地滾動,然後隨著傾斜的瓶壁一直滾到了那顆暗紅色的血珠里。
很快藥丸破碎,一個赤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沒入血珠里。
蕭鈺到底還是沒有忍住痛哼了一聲。
謝頌華有些緊張地守在旁邊,看見從那根手指開始,慢慢一路往胳膊上去,蕭鈺的皮膚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復活、甦醒、蠕動……
而蕭鈺的臉色也由原來的蒼白轉為赤紅,額頭上也迸出了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打濕了鬢髮,再一顆顆地滾落下來。
謝頌華連忙拿起準備在一旁的藥丸塞到他嘴裡。
眼看著他整個人都有些發抖,她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旁邊的手掌,「我說了,王爺可以試著喊出來,多少會覺得鬆快些,我……我不會笑話王爺的。」
都到了這樣的程度,蕭鈺聽到她這句話,竟然還輕笑了一聲,然後斜乜了她一眼,聲音有些嘶啞道:「不必。」
死要面子?
不過倒也不像!
「啊!」結果卻是謝頌華先忍不住痛得叫出了聲音。
她後悔了,這個男人吃得痛,可是她不行啊!
剛剛好好的為什麼要去抓他的手,人家根本不需要這種紓解疼痛的法子好嗎?
她真的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被捏碎了。
偏生在這個時候看著像是被水洗過的蕭鈺,她還只能生生地將已經到了嘴邊的痛呼聲又給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捨命陪君子。
她研究了這麼久的東西,第一次用在活人身上,還是這麼一個重要的人物身上,傳出去都夠她吹一輩子的了,這點痛算什麼!
齜牙咧嘴了好一陣兒,那陣鑽心的疼終於過去了。
謝頌華睜開眼,才發現蕭鈺的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而她那隻被捏成了酸菜的手也終於得以解放。
不過……
他既然緩過來了,為什麼不放開她的手?
而且……
他在看什麼?
「王爺?」
謝頌華輕輕出聲,將蕭鈺的神思喚回。
「你這枚指環……挺特別的。」
謝頌華聞言連忙將手收了回來,一邊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無辜的手,一邊道:「是挺特別的。」
「別人送的?」
謝頌華手上的動作一頓,視線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翠綠色的指環上,好半晌才輕聲答道:「算是吧!」
「看你這個神情,那個人似乎還挺重要。」
「也沒什麼重要不重要的,」被他這句話喚回神,謝頌華轉身找了瓶藥酒出來,打開來倒在一方帕子上,然後輕輕地揉著著實受了點兒傷的手指上,「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可你還一直帶著。」
那我也得摘得下來的啊!
謝頌華默默地在心裡腹誹了一句。
「習慣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