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溫華說完便發現自己妹妹一直在看著自己,那眼神里多多少少帶了些鄙視的味道,因而他也就沒有辦法再隱藏,便氣急敗壞道:「你是我妹妹,有些事兒,倒也不至於要我全部告訴你吧!這可是大事兒。」
然後看到妹妹臉上鄙夷的神色,他倒是冷靜了一下,「你是說,歡喜姑姑和……」
後面那個名字他沒有說出來,哪怕是在自己家裡,親口說出這樣的事兒,於他而言,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謝瓊華也不在意這些,只是神色顯得極為凝重,「我不知道,我就是有這樣的直覺,但是哥哥,這種事情一不留神,就是傾巢之禍,府里其他人無知無覺,可咱們既然已經有所察覺,總不能如此干坐著等吧?」
謝溫華終於鬆了口風,「罷了,這事兒你不要管,我手底下還有些人,我想辦法查一查看看。」
得到兄長這話,謝瓊華鬆了口氣,卻又連忙囑咐道:「若實在不成那便罷了,不管怎麼樣,自己的安危要緊。」
謝溫華聞言不由笑了,「難道在你眼裡,你哥哥我那般英勇偉岸不成?不過這事兒得告訴小四一聲,她手裡的人更好調用,或許她比我們動作還更快些。」
「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謝瓊華想起被困在宮裡的謝頌華,才稍微放鬆的神經又緊張了起來。
而實際上,此時的謝頌華比她還要緊張。
小青看著她手裡的瓷瓶,抿緊了唇,「王妃,若是下不了決心,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她不是很清楚那個瓷瓶是做什麼用的,可是既然要讓她拿去乾元宮,那光想一想也知道此時謝頌華面臨的艱難抉擇涉及到的不會是什么小事兒。
謝頌華抬眼看著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著實拿不定終於。
她咬了咬牙,最終將那瓷瓶往小青手裡一遞,「最後一日,若是明日還沒有半點兒消息,你就按照我方才的吩咐去做。」
說完她立刻又補充道:「不要理會我明日的反應,這事兒我自己拿不定主意,太容易受情緒影響。」
她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直接轉過臉去,不敢再看小青手裡的那個小瓷瓶。
小青頓時覺得手裡的東西似乎有千斤重,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和任務,因而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東西收下了。
華陽夫人這兩日身上好受了許多,但是那種隱藏在骨髓里的痛卻一直如影隨形,時時提醒她自己身中奇毒。
且這幾日她也發現了,但凡她在謝頌華面前發脾氣,那怕是很快就會吃上苦頭。
謝頌華幾乎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她,她身上的毒就是謝頌華下的,但是就是不承認。
別說現在裕豐帝幾乎不理事,就是身體康健之時,這事兒鬧到裕豐帝跟前,也不可能給謝頌華落罪。
華陽夫人便從最開始的埋怨詛咒,改成了用眼神殺人,現在幾乎已經被磨平了心氣兒,只希望謝頌華趕緊收了神通,讓她好生睡個覺。
慧敏郡主成了個寡婦之後,這天下像是沒有人能管得了她了,憑著裕豐帝最寵愛的外甥女的身份,幾乎就住在了宮裡。
因而也將謝頌華的手段看在眼裡,又是恐懼又是憤怒。
偏生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而最重要的是,她還記掛著自己身上的事情,說好是兩日,她並沒有查到蕭鈺的下落,只不過憑著裕豐帝對她的寵愛,她到底進了一趟乾元宮。
因而可以肯定的是,蕭鈺確確實實不在乾元宮,不在裕豐帝的面前。
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