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夫人聽到這話,簡直要吐血,自己都成了這個樣子,她竟然好意思說她想出宮。
等她好了,她不將謝頌華折磨死,她就白做這個夫人了。
心裡這麼想著,臉上的表情便有些扭曲。
然而謝頌華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甚至那笑容還顯得特別甜美。
華陽夫人在這樣的笑容下,陡然間清醒過來,她難道還能不放謝頌華走不成?
眼下自己的性命還掌握在對方的手裡,她能將謝頌華如何?
她甚至懷疑,如果此時她說一句不行,下午自己又得攤在床上。
因而哪怕十分不忿,萬分不滿,這個時候華陽夫人也不得不咬牙切齒道:「若是你覺得我這邊已經沒有大礙了,並且叫幾個太醫過來與你一同會診,都這麼認為的話,我也沒有一直將你扣在宮裡的道理。」
這才是句人話,謝頌華笑眯眯地點頭,「這是自然,我已經跟幾位太醫說好了,晚些夫人服了藥,他們便會過來同我一起再給夫人一起會診一次。」
華陽夫人看著她那張臉只覺得晦氣又無力,她乾脆擺了擺手,「知道了,那你下去吧!」
等她走了之後,掌事姑姑走了出來,面上滿是不忿,「夫人,難道就這麼放過她?她可是將夫人害成了這個樣子?」
誰料她一句話才落,臉上就挨了一巴掌,「你是還想叫我在床上躺上幾個月吧!」
掌事姑姑嚇得立刻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替夫人抱不平,這世上竟然有這樣大膽的人,竟然敢如此對夫人不敬,奴婢一直跟在夫人身邊,著實有些看不慣。」
「哼!」提到謝頌華,華陽夫人心裡更是嘔血,卻又只能生生地忍下了,「來日方長!」
說著她忽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情來,「聽說陛下不好了?」
這段時間她幾乎就沒有從這張床上下來過,而且大部分的時候,身上都不舒服,自然沒有心情去關心外頭的事兒,只隱隱聽到了那麼一句兩句,卻也沒有精力多想。
眼下聽到謝頌華說她快要好了,讓她不得不又關心起裕豐帝來,畢竟那個皇帝才是保證她現在榮華富貴的關鍵。
「具體的奴婢不清楚,但是這段時間乾元宮那邊卻是有些不大尋常,奴婢派了人去打聽,但是什麼都沒有打聽出來。」
看著面前這個跟了自己多年的奴婢,華陽夫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去吧!將慧敏給我叫進來,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不知道什麼事情是重要的什麼事情不重要!」
掌事姑姑不敢說話,連忙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慧敏就過來了。
看到她的臉色那樣難看華陽夫人嚇了一大跳,立刻便怒道:「難道她還敢對你動手了?」
慧敏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華陽夫人誤會了,連忙道:「那倒是沒有,姨奶奶不要急,您的身體要緊,只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多,我這沒有睡好,又兩頭擔心。」
這話提醒了華陽夫人,她連忙將注意力又放回到裕豐帝的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聽說你舅舅出了事兒?」
看華陽夫人已經瘦了許多的臉頰,慧敏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華陽夫人著急道:「你還在猶豫什麼,這世上也就是我最關心你舅舅的安危了,若是我不能知道他的情況,那我現在就起床去乾元宮裡問。」
慧敏嚇了一跳,連忙道:「姨奶奶別急,您想知道,我告訴您就是了,只是消息也不準確,是有人說舅舅遇刺了,可是沒有得到確切的說法。」
「韓翦呢?」
慧敏無奈道:「韓公公哪裡是我能叫得動的?我找了半日,根本就沒有人搭理我。」
「蠢貨!」華陽夫人忍不住罵了一句,隨即反應過來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奴婢,又連忙放緩了語氣道,「我不是說你,你就跟韓翦說是我的命令,叫他過來,我有事兒要問她。」
慧敏也一直擔心這裕豐帝的身體,偏生一直沒有渠道知道消息。
這會兒聽到華陽夫人的話,立刻脆生生地答應了一句,轉而便走了出去。
等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就看到謝頌華在屋子裡優哉游哉地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