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華聽到這話,心裡便是一個咯噔。
暗自猜測,眼前的婦人不會趁著這個機會要求以後與自己往來吧?宮裡可不是誰都能進得去的。
可萬一她打著是自己親生父母的旗號,以太子妃那個虛偽的性子,恐怕還真會讓他們去。
到時候她豈不是成了全東宮,乃至整個皇宮的笑話?
想到這裡她連忙道:「說是入了宮,實際上還不是在看人臉色,上頭有太子太子妃就不說了,還有兩個側妃,最是講究規矩的地方,我在那裡,著實什麼也算不上,只是戰戰兢兢地小心過日子罷了。」
說著她還掉了兩顆眼淚,面上露出許多的委屈來。
這一手給江氏夫妻整不會了,江母看著她半晌,才道:「這……我們也不大了解……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
江淑華一愣,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個人有個人的緣法,這事兒誰也幫不上忙。」
說完她的視線在這個小小的宅子裡掃過一圈,然後疑惑道:「你們怎麼住在這么小的地方?這是……她給你們安排的?」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在這一對夫妻跟前該怎麼稱呼謝頌華,只好用一個「她」來代替。
江父江母相視一眼,便都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江淑華便有些不悅道:「從前我們在一處住著,她總是說從前你們待她如何如何好,總覺得我們家對她重視,可是如今既然將你們接進了京,她又不是沒有能力,怎麼也不見她替你們尋個好些的地方?」
江母仍舊沒有說話,只是淺淺地笑了笑。
江父卻補了一句,「這裡其實就挺好的,我們夫妻兩個也用不著那麼大的地方!」
「這怎麼能行呢?」江淑華指了指那已經有了些菸灰的灶房,又指了指一旁他們倆的臥房,立刻道,「就這樣窄小的地方,她的丫鬟婆子住的都比這個舒服!」
然後看到江母的臉上似乎有些不虞,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得多了。
眼睛一眨,便又掉下淚來,「你們雖然沒有養我,但是我的這條命去確確實實是你們給的,如今看到你們過著這樣的生活,我心裡著實有些不是滋味兒。
要不然,我另外給你們找一處宅子,你們跟著我安頓下來吧!」
江淑華已經放棄了在這兩個夫妻這裡聽到什麼消息了,她看得出來,謝頌華根本就不在乎這江家的兩口子。
既然這樣,那就只有另一個法子,直接將這兩個人拿捏在自己的手裡,就算是為了名聲,謝頌華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妃怎麼了?王妃就能虐待自己的養父母麼?
只要人在自己的手裡,想要些什麼樣的消息還不是隨意捏造。
一旁的西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心裡是贊同自己主子的做法的,眼下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了,不然主子就會一直被拿捏在謝頌華的手裡。
江父立刻擺手道:「實在不用,我和你娘都是過慣了鄉下日子的人,如今在這裡生活就挺好的,也自在,若是換了大房子,我們恐怕還住不習慣,就這樣吧!」
江淑華如何肯依,連忙開口說現在就可以去找宅子,找到了直接買下來,記在夫妻倆的名下,「待會兒便去牙行,挑幾個伶俐的丫鬟來伺候你們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家裡吃的用的,也該全部換了去,到了這個年紀,還不好好保養的話,將來難免病痛。」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倒是說得很是帶勁兒的樣子,江父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而江母在她終於說了一串兒話停下來歇口氣的時候,淡淡地問道:「你還是先告訴我們,你今天來到底是做什麼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