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趙明溪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讓自己慢慢地冷靜了下來,然後笑著問道:「這一盅是什麼?」
趙月蟬終於從太子的懷裡坐直了,聞言笑著道:「好像叫什麼牛乳馬蹄羹,裡頭還加了一些雪蛤,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反正我昨兒晚上吃著挺好吃的,所以就想著一大早給姐姐送過來。
畢竟姐姐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不管是什麼好東西,送過來就對了。」
這話太子聽著很是高興,連連點頭道:「你看我說什麼來著?月兒最近確實是乖巧了許多,從前可說不出這般叫人聽著舒服的話。」
趙月蟬聞言故作不悅道:「殿下你這話……就是在說月兒從前總是無理取鬧了?這我可就聽著不高興了。」
太子笑著道:「難道不是?」
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黏黏糊糊,看著趙明溪心裡堵得慌。
偏生方才那話也是她自己說的,現在也不可能趕人。
最要命的是,這兩個人好像就看不懂別人的臉色似的,既然想要一塊兒黏糊著,何必要在自己面前如此打眼?
宮女小心翼翼地開口,「側妃莫要介意,雖然是側妃的一番好意,但是如今咱們太子妃是在特殊時候。
這東西還是要先請太醫看過了之後,才能給太子妃入口。」
趙月蟬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她看來一眼那茶盅,目光又轉到太子妃臉上,好一會兒才笑著道:「說得也是,如今姐姐的身子越發精貴了,確實是不容馬虎,按照規矩來辦就是了,這還要特意與我說一聲。
方才殿下才說我不講道理,你們這倒是急著給我定下這個罪名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有些不高興了。
太子便蹙眉道:「當時我確實是這麼說過,但是……月兒也不是別人,你們倆又是姐妹,這般倒是讓人懷疑你們姐們是不是有什麼齟齬。」
趙明溪聽到這話,怒意差點兒壓制不住。
但是這麼多年在宮裡都走過來了,雖然這會兒情緒有些不穩,但是也不至於道失態的地步。
咬了咬牙,才笑著道:「殿下!月兒不懂事,難道您也不懂事?」
這話叫對面黏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是一愣,趙月蟬似笑非笑地看著對面的堂姐道:「自小我就不如姐姐乖巧,在長輩的眼裡,也一直都是我不如姐姐,今兒倒是難得又能聽到姐姐教誨了。」
趙明溪卻並沒有看到趙月蟬,而是將目光落在太子的臉上,「咱們關起門來是一家人,可殿下難道忘記了,哪怕是在這慈慶宮裡。
哪怕是在我的地盤上,哪怕眼下這裡就只有咱們幾個人,可是殿下……這裡還是宮裡,里里外外也不知道住了多少人,有多少雙眼睛盯著。
別說月兒這樣單純不知世事的人了,就是臣妾我,或者殿下您自己,又能夠對自己的事兒百分百的確信麼?」
趙月蟬還沒有挺懂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子卻已經明白了過來,當即便點頭道:「是孤說錯話了。」
然後便轉臉對趙月蟬宮裡的其他宮女吩咐道:「之前孤說的話你們都要牢牢地記著,不管是什麼人送過來的,但凡是要入口的東西,哪怕是孤打發人送過來的,也要叫太醫看過來,才能給你們太子妃用。」
這話讓趙明溪手底下一眾人等頓時又生出了不少的信心,異口同聲地應了下來。
趙月蟬卻臉上懶懶的,很有些不以為然。
她如今還沒有懷上孩子,這個時候忙活什麼?
這個趙明溪,嘴裡說著一直將自己當成妹妹,在宮裡頭,姐妹兩個互相扶持。
實際上根本就不放心她!
不過……
不放心也沒有關係,橫豎,那個位子她是一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