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嘴硬了,」趙明溪淡淡地說了一句,「有本事就一直嘴硬下去,你以為誰都是我,你做什麼事兒都能容忍你麼?」
「你什麼意思?」
趙明溪卻閉上眼睛開始假寐起來,她對於今天晚上的發生的一切都生出了一種濃濃的倦意。
她更清楚的是,眼下不管如何,事情的主動權不會在自己的手裡,她就和這在場的所有人一樣,只是個參與者的角色。
在婉娘替她擋下那一劍的時候,她今晚上被人書寫好的命運就已經結束了,雖然是很幸運的命運,染上了婉娘的血的命運。
她眼下只是在等,等著看看趙月蟬會輸到哪一步。
婉娘,我會一直好好走下去,就像嫁進東宮之前那個晚上跟你說的那樣。
她在心裡默默地說了一句,說給那個躺在安靜的偏殿的那個人。
太醫進進出出,最後得出了一個共同的結論,「確實是中毒!」
而且很快就排查清楚了是什麼毒,這毒並不常見,但是在太醫院裡有記錄。
太子看著床上淚眼朦朧的江淑華,乾脆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似乎好久都沒有好好看一看這個自己喜歡了挺長一段時間的女子,眼下看著她這般柔弱無助的樣子,心裡那根最柔軟的弦立刻就被撥動了。
這讓他的自責全部化為了憤怒,「傳孤的命令,封鎖所有出口,現在就給孤查,今晚上不查清楚不開宮門,明兒還查不出不來,所有人就都在這裡一直坐著。」
這樣的要求實際上是有些不合理的,畢竟今日來的人不但朝廷幾個重臣都在,還有懷王華陽夫人等一干皇親,輩分都在他之上。
但是如今宮中朝中的事兒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所以就算是如此無禮的要求,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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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淑華只是哭,抓著太子的手不停的哭,一個字兒沒有說。
搜查工作很快就開始了,有人問起趙明溪要不要休息,畢竟她此時的情況特殊,與旁人都不一樣。
趙明溪卻擺手拒絕了,「本宮沒有那麼嬌弱,更何況,本宮也想看看,是什麼人那麼大膽,竟然敢在宮裡下這樣的毒手,殘害殿下的子嗣。」
於是浩浩蕩蕩的搜查工作很快就開始了。
參加今日晚宴的朝臣和外命婦是不緊張的,最多就是有些被困在宮裡的牢騷,就連著牢騷也只敢在心裡發一發。
中毒的緣由很快就找到了,在江淑華的酒杯和酒壺裡都檢查出了毒物,竟太醫辨認,便是引發江淑華流產的毒手——褚柳子。
江淑華已經昏死過去,由幾個太醫在幫著扎針,另外還有幾個宮女在一旁默默地熬藥。
整個大殿都是一股子藥味兒。
太子走出來,坐在趙明溪的旁邊,臉色難看的像是要滴下墨來。
趙月蟬這會兒不敢與太子及太子妃坐在一起了,默默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心裡緊張不已,見沒人注意,便悄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毒藥你知道嗎?」
宮女同樣臉色慘白,聞言立刻搖頭,但是眼底卻閃過了一絲慌亂,「側妃,所有事情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辦的呀,您不知道的,奴婢又怎麼會知道。」
這話讓趙月蟬稍微放心了一些。
說不定是別人想要害江淑華呢?畢竟那個賤人也著實惹人討厭不是麼?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著的,可是趙月蟬的腦子裡卻不斷浮現方才趙明溪與她說話的神色來。
趙明溪知道什麼!
她懷孕了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江淑華平日裡的表現有多麼令人討厭,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慣江淑華。
就在她進行自我催眠的時候,搜查的人帶著東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