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何能答應這樣的事兒,他若是走了,那老六老七還不知道能起什麼心思。
要不是前頭手段太狠,此時若是再對他們下手,恐引起太大的輿論壓力,這倆哪裡還能蹦躂。
提出這個建議的人說出來之後也後悔了,但是這樣的話說出來也沒有什麼補救的道理,因而只能將目光轉向其他人。
謝雲蒼嘆了口氣,便又站出來道:「如此不妥,如今正是緊要關頭,殿下坐鎮宮裡,各處才能協調調配。
若是殿下離京,許多消息往來,物資運轉,便會困難許多,若是遇到緊急的情況,也無法正常快速地傳達,反倒有害國本。」
太子鬆了口氣,皺著眉頭一臉正氣道:「孤也希望能替大啟出一份力,希望能去到最前方,去鎮壓那些反民。
不說別的,來日史書上提及孤,至少還有這麼一項功績,但孤豈能那般自私,為了自己的名聲,置百姓、國家於不顧?」
這就是直接的表態了,哪怕是再遲鈍的人也該知道太子這是什麼意思,所有人立刻紛紛附和,極力勸阻太子不可離京。
太子在心裡鬆了一口氣,臉上卻還露出很是遺憾的神色來。
「這事兒終究是有些犯難,還是少不得要請諸位想想法子了。」
還能想什麼法子,眾人就差將宗室這些人的名字都抬出來過一遍了。
但實際上也無需怎麼過,畢竟人數並不多。
裕豐帝的時候,一場廝殺,先皇的兒子就留下了倆,一個裕豐帝一個懷王。
而後便是如今太子的手足兄弟,餘下的人與皇室血緣關係太遠,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落在了六皇子和七皇子選哪一個的問題上。
這倆人最近犯的事兒都挺多,當然,這是太子要看到他們犯的,至於究竟是不是確有其事,那實際上並不重要。
「不是還有老四麼?」太子思索了許久,終於有些不耐煩。
相對於那兩個不省心的,一有時間就喜歡往國子監跑的四弟,在太子眼裡的印象可要好多了。
眾人都愣了一下。
謝雲蒼也有些猶豫,「雖說四皇子也是皇子,但是……」
有人接口道:「四皇子於人前名聲一直不怎麼顯,除了此前登州案時曾立下大功,但也未曾如何表彰之外,也不過就是幫著殿下處理了一些小事兒,在政務才能上並不如何出眾。」
「你們不是都說了,只是要個身份象徵麼?四弟分明也是父皇的兒子,是我們大啟堂堂正正的王爺,如何就不能?」
「這麼說倒也沒錯,只是……四皇子終日裡只是愛好讀書,連眼睛都有些視物不清,如此……竟去戰場,會不會顯得有些兒戲?」
面對眾人的質疑和不相信,太子卻是十分堅定,「在孤看來,四弟只是性子比較低調,平日裡遇到什麼事兒都不習慣於表現。
所以才叫你們都一個個的看錯了,孤卻覺得四弟極好,性子敦厚,又心繫百姓,當初登州的事兒,若不是他,旁人還真未必能做得好。」
登州之事,太子也有損失,對四皇子還真未必就感激。
可是到了眼下這會兒,不感激不賞識也要感激賞識了。
如此一言堂的局面,誰還會真的一直跟太子唱反調?
更何況,這場戰事最重要的落腳點還是在文小公子身上,四皇子雖然是掛著帥印,但說到底,也就是占個名聲罷了。
因而沒一會兒,眾人便都認為四皇子是極好的選擇。
太子當即便叫人去將四皇子叫過來,生怕再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