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家裡,還有小姐妹可以聊一聊,可是入了宮,大家都是競爭者。
除了趙氏姐妹,就是她了。
那些同在一個屋檐下的人,誰知道心裡是打了什麼主意,因而只能越發將自己藏起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英國公夫人心裡很是擔憂。
一個人若總是悶著,遲早會悶出病來。
所以在聽說她與江淑華關係還不錯的時候,縱然心裡生出了不少的擔憂,可多少也有一點點的欣慰。
有一個人說說話,總比沒有那麼個人的好。
更別說一入宮門深似海,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出來了。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英國公夫人更不相信自己家的孩子能安排出那麼一出慘案。
對於太子她都不在乎,又去爭的哪門子的寵?
江淑華自然看出來了英國公夫人不相信,便又嘆了口氣,「葉姐姐一向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她對於寵愛這種事情看得很淡,甚至還有些迴避。
因此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在煩惱什麼,在我看來,既然並無往上爬的心思,又有這麼一個側妃的位份在,那便當做是在某一處不得隨意出入的寺廟裡修行好了。
養花種菜或者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兒,什麼都可以,哪裡還有什麼好煩惱的。」
江淑華攤了攤手,隨即重重地嘆了口氣,「可惜,葉姐姐終究還是和我想的不太一樣。而她心裡的那些事兒,著實是藏得太深了。
哪怕平日裡我們常常在一塊兒聊天,我也不知道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若是夫人今日過來是想要問這一點,我確實是沒有什麼可以告知的。」
英國公夫人對於這樣的結果,實際上心裡有點兒數。
她只是想要看看江淑華會不會露出什麼破綻來。
她不相信江淑華,十分不相信。
謹兮這孩子雖然不是熱絡的性子,可也不是那等沒有半點兒危機意識的人,對於江淑華這種只差沒有將算計和野心刻在腦門上的人,按道理來說,謹兮應該不會主動示好的。
那就……
「想來也是如此,「英國公夫人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才嘆道,「這麼問你,也著實有些唐突,當天晚上的事兒,殿下不讓查,最後的結果到底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不過,我倒是有些驚訝,我們家謹兮怎麼就跟江良娣你玩到了一塊兒去了呢?我家丫頭性子不大外向,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主動出來與旁人交流的。」
江淑華看了看左右,再一次為難道:「這個問題我可能也沒有辦法回答夫人,蓋因如今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何時與葉姐姐走到一塊兒的。
大概最開始我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緊密,只是後來見面的次數多了,打交道的次數多了,這才覺得對方是爽快人。至於什麼時候開始談心閒聊……」
江淑華搖了搖頭,「著實是想不起來了,不管怎麼說,也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說著她自顧自地站了起來,然後走到英國公夫人的旁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時候不早了,夫人是不是該回去了?今兒就夫人一個人來了嗎?難道還真的是專門為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