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媽媽聽到這話,也就知道齊氏雖然決心與江淑華劃清關係,卻也沒有想過要與謝頌華重新和好。
這樣說也不對,因為太太和王妃,從來就未曾好過。
梁媽媽不再多言,只是在內心嘆了口氣,大概這就是無可奈何之處吧!
梁媽媽的信送出去的時候,江淑華的馬車也已經到了城裡。
萱草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個時候主子的心情如何,不用深想便能知道,萱草雖然一向表現得木訥,但是卻是個極聰明的性子。
這會兒不管說什麼,實際上都起不到任何的安慰作用,反倒會讓江淑華覺得心裡煩躁。
果然,這一路走了這麼久,江淑華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情緒也穩定了,這邊開口道:「我的事兒,你心裡都清楚的是嗎?」
馬車上並沒有第三個人存在,說出這句話,那便沒有別的對象,只能是她了。
但是她仍舊沒有半點兒驚慌,只是輕聲應道:「奴婢初來東宮之時,就被分配到了良娣跟前。
對於奴婢來說,這一輩子,最要緊的事兒就是伺候良娣,而要將主子伺候好,就必須要知道主子的情緒和想法,所以,奴婢在來東宮之後,便在許多地方聽到了關於主子的傳言。」
「傳言?」
萱草點頭,十分誠懇地承認,「作為奴婢,不該胡亂打聽主子的事兒,但是宮裡仍舊有許多人會議論一些瑣事兒,奴婢平日裡沒什麼事兒的時候,就會聽到一些。」
江淑華輕笑了一聲,「所以你想說的是,你對我的所有了解,都是被動聽到的?」
「是!」
「你覺得我會信麼?」
萱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奴婢沒有說謊。」
「罷了,」江淑華擺了擺手,「實際上我無所謂,那些事兒,也確實如你所說,根本就不用打聽也能知道,我的目標就是,讓這樣的事兒不再發生。
讓這個東宮再沒有人敢隨意議論我的過去和我的是非,你明白嗎?」
萱草點頭,「奴婢明白。」
江淑華這才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頭的集市,臉上帶著幾分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從前在謝家的時候,我也常出來,每一次馬車行駛在這路上的時候,我都覺得吵得慌,覺得這些為了生活庸庸碌碌的人很愚蠢。
可是如今入了宮,我才知道,其實這些人不是愚蠢,相反,他們很簡單,不過是生活而已。
而這樣的簡單,又多麼讓人嚮往。」
萱草看著她臉上那樣的笑容,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這會兒還早,主子急著回宮麼?」
江淑華一愣,隨即笑著道:「你不提醒我倒是真的忘了,既然結束得比我想像的早,那我那麼急著回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