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將軍請說。」
「這種事兒,從前都是軍事他老人家去,要不然就是王爺自己親自前往,偶爾也會有旁人,但是比較少。
而我是個大老粗,同那些文官打交道總覺得不得勁,所以乾脆就請陳大人幫個忙吧!」
「將軍客氣了,」陳留連忙道,「請將軍直說。」
「就是你方才說的事兒,如今其他方面倒還好說,但是這糧草怕是真的有些不夠了,平日裡大家都省著點兒也就罷了。
但是過幾日那一場大仗,誰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若是大家都餓著肚子,首先士氣就低落下去了。
這樣的持續性的戰爭,最怕的就是士氣萎靡,所以,少不得還是要想想辦法,此前我們已經跟到大同知府那邊確認了,這兩日會有一批糧食到。
但是水路不到大同,想來如今正在水裡飄著,所以我想煩請陳大人過去交涉一二,看看用什麼法子將糧拉過來。」
聽到這話,陳留就知道這其中的問題了,「此前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
百越詫異地抬了一下眉頭,然後又覺得以陳留的腦子,能想到這一點再正常不過,所以他也沒有隱瞞,「是!」
提到這個,百越也不由生出了幾分火氣,「原本約定的時間是昨日送到軍營,但是就在距離碼頭還有十里的地方出了岔子。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兒,那一段河岸竟然給人占了,目前且不知道人數多少,以蔡大人的反應來,大概率是這附近幾個州城的流民組成的隊伍,專以大姐河道上的來往船隻生活。」
陳留立刻道:「這不大合情理,王爺帶兵駐紮在這兒,既然是附近州城的民眾,如何能不知道王爺和王爺的兵馬?在這裡鬧事兒,豈不是自尋死路?」
百越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陳留說的沒要錯。
大啟上上下下都將蕭鈺視作戰神,這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而是這麼多年蕭鈺在這裡累積下來的威望。
別的地方的百姓或許只是聽說而已,而他們都是有過切身的體會的。
且在大啟立朝以來,與大榮的關係便一直不如何融洽,邊境騷擾是常事兒。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周圍,誰還能沒有清晰地感知。
在這樣的情況下,明明知道蕭鈺就在附近,還做這樣的事情,真的膽子有些大的嚇人。
「而且,若只是附近這些州城因為戰爭而活不下去的百姓,他們最多也不過就是打劫來往的民船,至多是一些小的商船。
哪怕是做劫匪,那膽量也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鍛鍊得出來的,長期在官府的管轄之下,這些人骨子裡還帶著對朝廷的懼怕,對律法的恐懼。
而算起來,雖然與大榮的戰爭已經拖了這麼長的時間,可這只是相對於以往蕭鈺的速度來說。
實際上,這還不到一年,而這一年裡,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尚且沒有那麼多的流民,也不可能會因此而產生上規模的流民聚眾搶劫之事。
在這樣短的時間,就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還有了一定的能力,這已經十分可怕了,可去就算是這樣,無論如何這些人也不可能敢打劫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