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心了。」
這也是每日都會發生的對話,他到底還是裕豐帝跟前的太監,這是待客之道。
慧敏郡主卻沒有回應他這句話,她的目光落在方才那兩個侍衛的背影上。
好一會兒,直到那兩個人走得已經看不見了,她才挑眉道:「韓公公手裡權柄甚重,我是清楚的,只是路過我沒有記錯的話,韓公公的權利主要是在東廠那一塊兒。
如今宮裡的侍衛全部都在殿下的手裡,不知道韓公公怎麼跟侍衛混在一處了?」
面對慧敏的問責,韓翦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而是轉臉對一旁的小太監道:「將方才那兩個叫回來。」
小太監立刻弓著身子小跑著過去了。
慧敏皺了皺眉,有些警惕地坎兒韓翦,「你這是什麼意思?」
「太子妃對韓某有所懷疑,你是君,韓某是臣,自然是要跟太子妃解釋清楚的。
只是……太子妃對韓某有偏見,而且也一直不如何信任韓某。我如何解釋,估計在太子妃的眼裡看來也不過是狡辯而已。
倒是不如將他們都帶回來,讓太子妃親自問問,如此你也能放心一些。」
慧敏盯著韓翦的眼睛,果然,這個人的表情就像是不會變動似的,永遠都是一樣的神色。
想從他臉上的表情查探出來他有沒有撒謊,簡直就像是在做夢。
慧敏擺了擺手道:「罷了,我對你這點兒事兒沒有興趣,不過我會如實報給殿下的,殿下要不要核實一下,那就是殿下的事兒了。」
韓翦這個人,深不可測。
從前這句話是長公主跟自己說的,那個時候慧敏只是覺得母親膽小,連一個太監都會害怕。
可是隨著自己在這個皇宮裡頭越陷越深,她才終於明白了母親那句話的意思。
就是到了這樣的情況下,太子都沒能拉攏韓翦,而韓翦似乎也沒有半點兒靠近太子的意思。
難道他不知道如此強硬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麼?
讓然不是,這個人做了這麼多年的司禮監大太監,對於前一任帝王跟前的司禮監太監最後的下場,他比誰都清楚。
可是他仍舊選擇這麼做,那麼只有兩個原因。
第一,這個人的實力太過於強悍,所以他根本不在乎太子如何看他,也自信太子奈何不了他。
第二,就是他可以完全無視所有未來的一切可能,因為他真的不在意,不過就是一條命罷了!
那是個瘋子。
韓翦既像是那種有極大野心和實力的人,又像是那種誰也看不透的瘋子。
不管是哪一種,慧敏都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牽扯,不然將來受影響的還是她自己。
對于慧敏的說法,韓翦臉上仍舊不動聲色,他甚至朝他比了比手,請她自己行離開。
慧敏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里了,吞不下去吐不出來,最終只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郡主慢走!」
慧敏郡主一回頭,就只看到韓翦的背影,他甚至都懶得多送她兩眼。
「走著瞧!」慧敏一甩衣袖,冷冷地吐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