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盧家人竟然找到了宮裡來了。
還是在原本每個月一見的宮女家人等待的地方,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態度著實傲慢得可以。
對著那邊值守的太監呼來喝去,太監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就將盧寶林的名號抬出來。
好在,到底還是有個明白人,知道明月如今在太子跟前還有兩分寵愛,而且一直跟江淑華抱團,這才派了個人過來通傳。
不然還不知道那盧家父母兩個人會在宮門口鬧出什麼陣仗來。
江淑華也不是除了明月就沒有得用的人。
所以當日的事情,她哪怕沒有出現,卻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盧家父母最開始看到女兒,倒是噓寒問暖了好一陣兒,然後就圖窮匕見,說起家裡的艱難,竟比原先還要困難許多。
又說如今女兒成了太子的老婆,許多應酬就必不可免,同樣一家人出去也不能再同從前那樣破破爛爛,沒得叫人看輕了宮裡的明月。
這讓明月很是難堪。
而當時,在場的宮女太監雖然沒有人說什麼,可是那一雙雙的眼睛都是落在他們一家人身上的。
明月實在沒有辦法,便將手上的兩個金鐲子擼了下來塞過去了。
那還是上一次江淑華嫌內務府送過來的花樣俗氣,且過於笨拙,所以給了她的。
偏就是這樣,那盧家父母竟然還是不大滿意,話里話外的都是她如今發達了,對娘家卻小氣了的起來。
明月著實被氣得不輕,回來就大哭了一場,還讓跟前的宮女去宮門口與那些太監說明白,直說這兩個人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讓下回再來的時候,直接趕走就行。
又給了他們那些輪值的人幾個荷包。
大概到這個時候,明月也就明白了此前江淑華說過的話了。
「如今想來,這樣留在宮裡,或許真的是我最好的歸宿了。」
明月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無奈,看著江淑華的眼睛裡卻有些落寞。
「這與咱們沒有關係,只能說明,這輩子親緣淡薄。」
江淑華回了她一句。
這一句,是在說明月,也是在說她自己。
明月心有觸動,良久才點了點頭道:「姐姐說的是,所以將來,也就只是咱們的將來,姐姐放心,如今我心無旁騖了,一定會好好聽從姐姐的吩咐,做好每一件事兒。」
說著她將手裡的銀票又遞了一張過來,「一張就足夠了,我也不會再給錢給他們了。」
江淑華卻沒有收,「給你你就拿著,你不比我,到底我那養母當初還給了我一筆嫁妝銀子,也替我謀算了不少。
你是自小就沒有人幫襯的,就那幾個月例還全部送了出去。你如今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我若是不在,出手太過於小氣了,未免叫人看清。
就好比這一次你讓那些宮門口的太監宮女們替你辦事兒,若是沒有錢,他們會替你上心麼?巴不得看你笑話呢!
手裡有錢,心裡不慌,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