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便每回都將那些信當成是解悶的笑話似的跟齊氏講。
剛開始齊氏沒有什麼反應,聽得多了,便也有了些興趣。
「王婆子的兒媳婦就生了?這才多久,去年中秋才聽說成親的事兒吧!這著實……」
「是啊!」梁媽媽也笑著點頭道,「說是還沒有足月就發動了,但是孩子生下來白白胖胖的,著實可愛,王婆子也算是心愿達成了,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們王家也算是右後了。」
齊氏笑著點頭,又道:「那翠芽怎麼就嫁出去了?什麼時候的事兒,這都回娘家報喜啦!」
「上一年家裡幾個大的,,到了年紀都配出去了,她算是運氣不錯,男人是個肯吃苦顧家的,看到的都說她胖了好些。」
這些東加長李家短的事兒,齊氏從前是嘴不耐煩聽的,更何況這還是底下人的家長里短。
放在從前,齊氏會覺得討論這些辱沒了她的身份。
這會兒閒了下來,才覺得這光陰漫長,聽聽這些閒言碎語,倒是正好打發時間。
梁媽媽說著說著,就說到外頭的事情上,也是那些人寫過信來的。
「太太你瞧瞧這些人,如今沒有了太太您管著,這一個個的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來,竟然還議論起了朝政,說是裡頭傳來的消息,陛下可能就這一兩日的功夫了。」
梁媽媽說完越發覺得好笑,「陛下萬壽無疆,縱然如今身體抱恙,也未必就到了那一步,大太太這樣的事兒也不管,回頭若是傳了出去,叫人抓著老爺的小辮子了,事兒怕是就鬧大了。」
說到這裡,梁媽媽連忙道:「太太,這事兒,奴婢要不要寫封信回去訓斥他們一下子?這樣胡謅,著實容易出事兒。」
齊氏因這封信想起了許多事兒,一時半會兒沒有回過神來。
聽到梁媽媽叫她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梁媽媽便又說了一遍,齊氏卻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等了一會兒才道:「這消息時從哪裡傳出來的你知道嗎?」
梁媽媽不由笑道:「太太你這可就為難奴婢了,自打那件事情過後,奴婢也不如何理會府里的事兒,這段時間陪著太太在這裡,更是對那些事兒不關心了。
若不是他們這寫信過來,我哪裡知道這些,至於是從何處傳出來的,依我說,大概率還是從幾個老爺那裡傳的,內院裡的人如何能知道這些?
大太太自不必說,大老爺一向不會於她說這些事兒,三太太是個謹慎人,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往外說,怕是六姑娘都不能知道。
老太太就更不要說了,要緊的事兒,何曾從她嘴裡漏出來一句半句過?」
齊氏對這樣的說法很是贊同,她點了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可正是因為如此,才叫人覺得疑惑,你們老爺那兒也一向謹慎,怎麼會將這樣的話漏了出來,這些人說話不防神,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個不好就給家裡招了禍事。」
她說到這裡,連忙道:「去!找個府里明白些的人過來。」
說完之後又補了一句,「要妥協些的,那些個左右搖擺的就算了。」
梁媽媽見她不像是隨口說說而已的樣子,才答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