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安卻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你這個人啊!真是死到臨頭了還帶著浪漫的幻想。
你以為我是我父親麼?會被你們這樣的女子迷惑?都這個時候了,我還給你送吃的?是傻了還是我傻了?」
最後一個字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然後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碗肉羹被她端著穿過了牢房的木頭門房,接著手一揚,盡數潑在了江淑華的身上。
蔫蔫噠噠地撒了她一頭一身。
江淑華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筠安郡主費了這麼大的勁兒進來,就是為了如此羞辱自己一番嗎?
但是隨即,江淑華就覺得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這肉羹的味道聞著有些奇怪,不但有肉的味道,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腥味兒。
她不要吃,一點點都不要沾到嘴裡,一定是劇毒的毒藥!
筠安看著她的樣子,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隨即便笑著道:「不是給你吃的,我說了,我可討厭你,可恨你了,怎麼可能會給你送吃的?」
在江淑華的錯愕神色中,筠安郡主從另一邊拿出了一個奇怪的籠子,她拍了拍那籠子,笑吟吟道:「我是給它們吃的。」
說完她便帶著那樣的笑容開始去打開那個籠子。
就在這一瞬間,江淑華反應過來了那裡面可能是什麼。
但是太晚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瞬間穿過了牢房門口的稻草,然後一路往江淑華的方向而去。
筠安就站在牢房門口,看著那些東西一個個地往江淑華的身上爬,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兒變化。
看上去如同一座雕塑一般。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想,我用什麼樣的方式報仇,才能讓我心裡暢快點兒,到底有什麼樣的方式,能讓你更痛苦。
我查到了,最痛苦的是凌遲,但是那個難度太高了一點兒,我實在做不來,若是請人的話,恐怕又太招搖了,我這個人一向很是低調,低調到父親都不怎麼認得我。」
這個時候江淑華已經被那些蜈蚣蠍子蛇咬得慘叫連連,筠安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所以我找了一個我最方面也最容易做到的方式,你瞧瞧,這不就很好看了麼?
你放心,這些都是毒物,但是呢!它們的毒性又沒有那麼強,不至於讓你立刻就死過去,你可以借著這個時間好好想想,當初為什麼那麼想不開,要對我娘下手呢?
你怎麼就不想想你一個鄉下泥坑裡出來的,憑什麼能坐在現在的位子上。
人啊!不知感恩可太可怕了,一心想著往上爬,都不會問問自己夠不夠資格。」
江淑華不知道自己被咬了多少口,那些東西還在往她的衣服里鑽,而她的身上已經在一陣陣地發冷了,她想要看清那個站在門口的少女的樣子,但是她的視線卻開始變得模糊。
筠安的聲音遠遠近近地傳過來,如同帶著幾分蠱惑的味道:「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另一件事兒,你的女兒……我的妹妹,乳名叫雙兒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