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突然嘆了口氣,語氣放軟了似的:“到了,把帽子戴好,快起來吧。”
我混混沌沌地跟在阮玉後邊,滿腦子都是溫暖的大chuáng,我又打了個哈欠。
阮玉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還沒睡醒?十點就是半決賽了。”
我被他一提醒,一下子清醒過來,我看了一眼時間,放下心來,“還有一個小時那……”
阮玉聽罷,低頭看我,好奇地問:“愛因斯坦牛,我怎麼覺得你一點也不緊張?”
我疑惑地問他:“緊張什麼?”
阮玉更加疑惑地反問:“你來比賽,哪裡有參加比賽的人不緊張的?”
我想了想,說:“有兩種途徑會讓人在參加比賽時產生緊張的qíng緒,一是怕輸,二是怕生。”我繼續分析道:“媽媽說怕生的男孩找不到老婆,所以我不能怕生……”
阮玉好像沒憋住,一下子笑了,又問:“那你不怕輸?”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會輸。”
阮玉做出一個揶揄的表qíng,說:“你可是最謙虛了。”
我覺得有點怪,想了想,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謝謝。”
阮玉又唉了一聲。
會展廳里一眼掃過去全是歐洲人,大概有二十人左右。大多數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中年人的比例不大,跟我同年齡的幾乎沒有。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環繞茶几或休閒台,輕聲談論著什麼。
我看了一眼走在我旁邊的阮玉,突然覺得格外親切。
阮玉很快找到了登記的地方,長長的台子後邊坐著四名工作人員,其中一個白人女xing遞給他一張表格,說:“找到的對應的角色,在這裡簽字,然後把收到的入場券給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阮玉,看都沒看我一眼。
阮玉笑著遞過我紙筆,卻什麼也沒說。
那個白人女xing愣了愣,好像要說些什麼,旁邊一個棕色頭髮的男子制止了他,他探過身子來看我簽字。
我寫上自己的英文名字,最後一個字母還沒落下,那個男子突然倒吸一口冷氣,說:“天啊!你就是那匹黑馬!最晚報名卻最快出線的選手!”
他的聲音有些大,在一片低沉的談論聲中非常突兀,他這一句話過後,會展廳里好像更安靜了。
我有點不知所措地握著筆,抬頭看了阮玉一眼。
阮玉好像也有一點驚訝,不過他顯然鎮定多了,他低聲指揮道:“把你的名字寫完。”
我快速地把表格填好遞迴去,那個白人女xing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說:“你是年齡最小的選手……”
那個棕色頭髮的男子接道:“你的比賽地點在二樓,十分鐘之後就可以過去進行準備了。”
我抬頭說:“謝謝。”
阮玉在我身前微微拉開半步距離,剛好能擋住許多人探究的視線,我不禁悄悄鬆了口氣。
阮玉陪我坐在比賽房間裡,這個房間裡擺了四台電腦,標準的屏幕和鍵盤配置,已經全部開機,機箱發出細不可聞的嗡鳴。
我摘下圍脖和手套放在一邊,握住滑鼠無所事事地點擊幾下。
阮玉突然說:“真是沒想到,你玩玩遊戲也能玩出名堂來,這麼短時間就能打進決賽……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