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點……”對上她那焦急的琉璃眸子,他沒由來的對她坦白。
很多時候,即便是在應酬上突然胃疼,他也還是能裝得跟個沒事的人一樣,熬到散場,這一次卻不知道為何忍不住了。
記得有人說過那麼一句話,森林裡的láng受了傷會在dòng里安靜的舔舐自己的傷口,倘若有人關心它,那麼它一定會受不了。
他想,此時此刻的自己,應該也是這般心態。
習慣了一個人扛著很多事qíng,疼了難受了也都覺得沒什麼,真正有人關心了,他卻覺得真的疼了。
“去我家吧,我那兒有胃藥!來,下車!”不管他願不願意,她伸手打開車門把他從車子裡扶了出來,招呼著門口的保安替她把車開進停車場。
坐在客廳里,易謙驀看著gān淨整潔的客廳,微微擰眉忍耐著胸口一陣陣的抽疼。
上一次來這裡吃早餐,純粹是暖暖那丫頭心血來cháo慫恿的,這一次莫名其妙的把車開到這邊來,理由……理由是什麼他自己也沒弄清楚。
急急忙忙的從醫藥箱裡翻找出胃藥,她倒了杯溫開水給他,“水不會很燙,你先把藥吃了。”
盯著他把藥吃了,她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晚餐你吃了麼?”
“沒胃口,所以沒怎麼吃。怎麼了?”
“不吃晚餐容易胃疼,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這麼任xing!”她沒好氣的瞪著他,有些無語,“那你讓他們給我送土耳其軟糖的時候,是在哪裡?”
“你猜。”他不答反笑,可能是因為胃疼,看向她的眸光多了一層朦朧的溫柔。
“那個地方是我私底下的工作室,你怎麼會知道?”這一點讓她疑惑不解,總覺得有必要問問他。
“我那個時候在賀氏集團的大樓上。”隔著一條街道看著她,那麼遠卻又那麼近的距離,只要她抬頭便能看見。
“賀氏?”她擰眉想了想,明白了過來,輕笑了聲,“我想起來了,工作室對面的大樓剛好是賀氏集團總部,只不過這隔著一條街道,你怎麼能看得見是我?”
“賀少是天文愛好者,你說呢?”
“明白了……”難怪他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原來是這樣!
“先做著,我去給你煮點粥,暖暖胃,這樣你會舒服點。”
“不用麻煩了!我沒事的。”
“……”她看著他,一臉固執和堅持,不說話的模樣倔qiáng極了,看得易謙驀沒有來的一陣心軟,“好吧!聽你的!”
聽到他這麼說,她這才轉身回廚房,洗米煲粥。
等她把一切都弄好的時候,沙發上的人卻枕著睡枕睡著了,黑色的身影在她逃過女xing化的客廳里,顯得有些突兀。
走上前,她蹲下身輕喚了聲,沒見他醒來,正要開口的時候,不經意的看到他疲倦的側臉,到了嘴邊的話終還是咽了回去。
微微嘆了口氣,她起身回客房拿了薄毯出來蓋在他身上,減輕了客廳燈光的亮度,轉身回廚房收拾。
家裡多了個客人,她睡不著,索xing一頭扎進了設計室,繼續完成還未完成的設計稿。
站在一排排各種色系的布料前,她拿著設計稿仔細看了幾眼,斟酌著該選用那個顏色的布料,猛地想起衣服的主人正在客廳,她忙翻找出布料色卡,放輕了腳步從設計室下來。
借著燈光把手裡的色卡在他挽起的袖子旁比劃了下,一個顏色一個顏色的比試了一番,最總選了個深青藏藍的絲絨特別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