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趙四喜鬆了一口氣,嚇死她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本來天氣就燥熱,這一急汗流得更歡了。
她趴在司清玉面前靜靜的看著司清玉記藥材。
兩人靜靜的都沒有開口說話,醫館門口偶爾會吹進來涼風,安靜的叫趙四喜有些昏昏欲睡,她下巴枕在雙臂上,眼皮上下打架。
“四喜。”司清玉突然開口輕聲喚道。
“啊?”趙四喜打架的眼皮驀的睜開,茫然的看向她:“怎麼了司大夫?有甚要我幫忙的嗎?”
司清玉輕輕的搖搖頭,看了她一眼:“你...... 可有喜歡的人?”
“哈?”
此時的趙四喜完全清醒,一臉懵然的看向她,怎麼司大夫突然問她這種問題?這不都是平日她會問司大夫的問題嗎?
“司大夫,你...... 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司清玉雙眸半垂,素手拿著紫豪默默的沾了沾墨汁,抿了抿唇,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只是問問罷了,若是不想說便不用說。”
“呃......”趙四喜撓撓臉,復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頭道:“我我還挺喜歡我村裡的一個小郎君的,可惜...... ”她乾乾的笑了下:“可惜他們家看不上我。”
“為何?”
“因為......我還沒有來醫館的時候家裡連飯都開不了,而且......”趙四喜低垂著頭顱,雙手搓著自己的粗布衣裳:“而且我娘是個啞巴,家裡就沒有什麼是值錢的,他們又怎會看得上我......”
司清玉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但你現在已經可以養活家裡了,而且還會醫,可以幫人看病,哪怕我不在了你也不必愁。”
趙四喜並沒有因為她這般說就開心起來,她悶悶的搖了搖頭:“他們早便將他嫁出去了,即便我現在有能力也不能如何。”
這般確實是沒辦法了,司清玉靜默了片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但幸而趙四喜不是那種消沉的人,哪怕家裡開不了飯她都未曾消沉過,她很快便抬起來頭,臉上故作一派輕鬆:“不過這件事早便過去了,若不是司大夫問起我定然想不起來。”
“不過...... 司大夫你為何會突然好奇這個?”
司清玉抿了抿唇,第一次有種羞然感:“只是想問你,那是何種感覺。”
“啊??”趙四喜顯然沒有明白她說的何種感覺是什麼意思:“司大夫你說什麼什麼感覺?”她頭像司清玉這邊傾斜,想聽得更清楚些。
司清玉嘆了一口氣,放下紫豪揉了揉眼睛:“我是說你喜歡他的時候是怎般的心情?”
心情?
趙四喜歪著頭,雙手扣著藥櫃仔細的想了一番:“就是想看到他,看到他就會開心,然後還想他看著自己。”說著聲音突然又失落:“可惜那個小郎君不看我,因為他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