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玉深吸了口氣,才緩緩抬頭看向頭頂的圓月。
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當真是不吉利。
他......應該不會做這般傻的事才是。
司清玉皺眉,將素手壓在胸口處,盡力忽略心底的不安。
一直到天亮,司清玉剛想忍著心中的不適繼續打掃院子的衛生,便看見門外風塵僕僕的女子。
心底的那股不安在見到一臉罕見急色的青魄時無限放大,她顧不得青魄是如何知曉她在此處。
以最快的速度策馬回去,可即便再快馬加鞭也要一整日的時間。
風不斷的從司清玉臉上刮過,就像刺骨的利刃,她再顧不得其他,滿腦子只有昨夜的夢,一遍一遍的就像要將她凌遲一般。
少煊,莫要做傻事啊......
司清玉策馬速度更快,她從未覺得時間這般緊迫過。
待馬停在竹屋前,司清玉急忙下馬,顧不得滿身灰塵與褶皺不堪的衣裳,推開院門卻被院子的情形愣住。
院子就像有一段日子未曾住過人一般,石桌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塵埃。
司清玉腳步只是微頓,過後想起再顧不得這些,腳步加快的走到臥房前將臥房的門一併推開,房內的情形叫她徹底愣住。
只見床榻上身形消瘦的男子身著他們當日成親的喜服躺倒在床榻上,華麗的喜服鋪蓋在整張床面,禮冠滾落在一旁,而穿著一身紅色喜服的男子雙目緊緊的閉著臉色慘白,兩頰凹陷,一頭柔順的青絲也失去了光澤。
就像枯萎的曇花,失去了他本該有的色彩。
司清玉瞳孔緊縮,愣愣的站在原地,似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時只覺全身發軟無力,踉蹌兩步緩緩走到床邊,手顫抖的撫上男子慘敗的臉。
怎會這般模樣?她不過才離開了幾日而已......
司清玉將男子消瘦的身子抱起,緊緊的抱在懷裡,顫抖的手指按在男子人中上。
醒醒啊......
抱著消瘦不成樣的人,司清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愴,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男子消瘦的下巴處,手指發顫地掐著他的人中,咽哽不成聲:“醒醒......”
“少煊醒醒......”
少煊啊......
這便是你的辦法嗎?
這般折騰自己......
叫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