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王妃乾笑一聲,兒子房裡的事,即便她是親娘,也不好說什麼,私心裡她是希望蘇玉城懂得憐惜那小姑娘,最好等晉康帝駕崩之後再生子,否則晉康帝無嗣,誰知會不會把玉城的孩子搶過去當皇孫?
畢竟,當年項梁只答應,不逼迫城兒繼承皇位,卻沒說過連孫兒也放過。
“我能怎麼看?”敦親王妃別過臉去,眸中帶著些窘迫,“我倒覺得那姑娘年紀還小,城兒又尚未建功立業,晚些成事更好。”
在後宮呆的久了,即便孟皇后無需同人爭寵,卻也學得一手察言觀色的好眼力,她一眼便看穿王妃的心思,心下替項梁點了根蠟,你個慫貨當年不敢表明心跡,如今人家為了兒子盼著你早死你造嗎?
不過,她心裡也覺著晉康帝是個大jio蹄子,當下便將那零星的一點憐憫按了下去。
活著總還有希望,不像她,數年過去,她連那人的樣子都模糊了。
“梅姐姐,我叫碧梧進來服侍你,我去看看他。”孟皇后神色哀戚,不必問,王妃便知她是想起了早亡的陸昊。
姜嫿回到院中,心中煩亂,下意識地便走到銀杏林中,頭頂的葉子如一片片翠玉般的笑扇子,姜嫿抬起手,想要摘下一片回去做書籤,卻被一隻大手搶了先。
那人不知是何時來的,端看緊束的袖口,姜嫿便知是禁衛服制。
“上回是我不好,嫿兒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往後再不會強求於你,蘇玉城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你!”宋梓言的聲音帶著苦澀的沙啞,心魔不知何時起,他日日飽受煎熬,卻越發放不下她。
如今他明明不再需要她的身份提供便利,她一分一毫也幫不上他,偏偏他就是放不下,夢中時常閃過當日成親情形,喜秤挑起蓋頭,鳳燭照耀之下卻分明是姜嫿完美無瑕的面容。
她,本就該是他的妻!
宋梓言握緊拳頭,眸色晦暗,終有一日,他會趕走鳩占鵲巢的郭飛燕,將她捧到最高處,這世間若有一人有資格陪他坐擁天下,便只能是她。
“宋公子,說了這麼多遍,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一次又一次叫我原諒你,你不煩我卻煩了!”姜嫿轉過身,眼角餘光掃過遠處隱在樹幹後的一角裙裾,似乎是郭飛燕身邊那丫鬟的,也只有她那消瘦的身形能隱於樹後。
姜嫿定了定神,冷冷望著宋梓言,決定還是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再說。
“今日,我不妨明明白白告訴你,小定前我便發覺你同郭飛燕眉來眼去,甚至一些旁的事。”她特意頓了頓,眸光意味深長,看得宋梓言脊背一凜,“所以我特意搞砸小定,特意將你們的事揭穿,就是不想再同你有任何瓜葛。”
“你好歹是聖上欽點的榜眼,我說的如此明白,你若還不懂,我便叫夫君回來替你醒醒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