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沒嘗過滋味,自然能忍住,可自從食髓知味,他恨不能夜夜宿在鳳藻宮裡,嗬,半年,他不如把自己鑲在冰塊上隨時降火。
剛要反駁姜嫿,目光觸及她緊鎖的眉心,到底不忍,溫聲應道:“好,都聽嫿兒的!”
不進鳳藻宮,他自然會說到做到,可若將嫿兒哄騙至其他地方,便不算食言了吧?
望著姜嫿因出汗,越發顯得白皙潤澤的肌膚,孕後期她身上長了幾兩肉,此刻不似在宮外時那般瘦削,微微豐腴,恰到好處的肉/感,實在引人遐想。
項玉城深吸一口氣,他最多聽從太醫囑咐,忍到一個半月之後,屆時該騙嫿兒去何處呢?唔,冬日裡自是勤政殿暖閣最好,待夏日便去水榭,尤其是月上柳梢之時,定是別有意趣。
嫿兒一舉誕下皇兒,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不說,項玉城心裡也是歡喜得緊,不為別的,只為待皇兒七八歲上,他便能提前退位,帶著嫿兒遊山玩水去,實在是人生樂事。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他滿心盤算著小崽子七八歲時挑大樑,卻忽略了小崽子還小,會先盤算著如何將他折騰得淋漓盡致。
比如眼下,老成的嬤嬤正給小皇子換尿布,蘇玉城在旁邊看著,一時怕嬤嬤手重弄疼了皇兒,一時又怕嬤嬤手涼冰著皇兒。
姜嫿被他碎碎念惹煩了,便擰眉道:“你行你上!”
項玉城登時愕然,他換尿布麼?應該不難吧?
一刻鐘後,項玉城手握尚未換上的尿布,陰沉著臉,臉上不明液體一滴一滴落在尿布上,正是他的好皇兒方才滋上去的。
“哈哈哈哈哈!”姜嫿明知不該,卻實在忍不住,發出了雷鳴般的叫聲。
項玉城臉更黑了,下意識地拿手中帕子抹了一把臉,在姜嫿臀上輕輕拍了一記,對上姜嫿憋得辛苦的笑意,他低頭一看,這才想起他方才擦臉用的,竟是皇兒的尿布……
他伸手按了按額角青筋,心中不斷默念:“親生的,親生的。這尿布尚未用過,同帕子並無兩樣。”
項贇經過上房揭瓦,下水摸魚的頑劣年紀,在勤政殿幫著父皇理事之時,仍想不通,為何幼時一到入夜便難尋到母后身影?
而且每每天光大亮,尋到之時,他問母后去了何處,母后總是一臉不自在的模樣,還面頰緋紅,難道母后去的是個很熱的地方?
此刻父皇將摺子悉數丟給他,自己卻不見蹤影,定是又帶母后躲起來了,項贇哀嘆一聲,繼續埋首批摺子,遇上這般頑劣的爹娘,他除了早早當家理事,還能如何?
直到項贇繼位,項玉城帶著姜嫿離宮前,姜嫿才知曉,原來當年她逃出宮的想法完全沒有成功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