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像只行屍走肉,會像是條溺水的魚。」
「最後你發現——」
程傾拉長語尾,短暫地停頓了下,語氣和眼神同樣,都是不容置喙的篤定:「你人生的意義只能是我,也只會是我。」
說這些的時候,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每個字卻又極其清明,傳進了楚知鈺的耳間。四周的嘈雜之下,他們似乎真的正背過眾人,隱晦地描摹傳達著愛意。
楚知鈺怔了怔。
他好像感悟到了什麼,卻並沒能抓住。最終只是點頭,說:「謝謝你的建議,我會好好想想的。」
「這種東西也不是立刻就能明白的。」程傾善解人意地笑笑,恢復了正常姿態,「我思考了這麼久,現在也只是領悟到了些皮毛。」
「你過謙了。」楚知鈺說。
方才的那些話,根本不是僅懂皮毛就能夠道出的。
「我也是通過別人的喜歡所推測的。」程傾委婉地否認,「但不是粉絲對偶像的喜歡,而是現實所能接觸到的。」
程傾看著他,雙眸清澈透亮,說出的話卻有些不為人知的意有所指:「像你這麼優秀的人,其實可以多觀察一下身邊。相信你很快就能對喜歡有所感悟了。」
楚知鈺微微垂眸,回視他說:「好。」
「對了。」程傾似乎是突然想起,隨口一提地問,「上次的那束花,找到他的主人了嗎?」
楚知鈺搖了下頭:「沒有。」
知道他不喜談論過多閒話,程傾只是漫不經意地說:「能被準確無誤地送到你的手上,可能是你的某位追求者不敢署名,也說不準呢?」
聽見這句,楚知鈺的眉心向下略壓了壓。他本想繼續回上一句不是,但話到嘴邊卻又止住,在頷首示意後別正了頭,重新將專注投給了劇本。
一來是因為他沒必要和對方解釋,二來是程傾方才說的話提醒了他,他也清楚自己的確對於別人對他的喜歡不甚關注和在意,便對原本確定的答案竟真萌生出了些動搖。
對於對話的陡然終止,程傾並不在意。他臉上燦爛的笑意被維持的很好,將視線從楚知鈺的身上挪開。
只是經過再三試探,仍沒能收到反饋後,他真的有些困惑——難道真的不是岑遠?
可他並來不及深思,才坐正的第一秒,他的另側便傳來聲音,問:「你剛剛乾嘛和他說話?」
程傾尋著聲音看去,神色淡淡地對上了許晟不悅的面色。平靜的與之對視片刻,還是許晟先憋不住,開口的語氣很沖:「是不是蠢?」
——莫名其妙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