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助理會知道藝人的感情現狀,也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就在程傾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楚知鈺的回話卻慢一拍地從話筒里傳出。語氣正常,只是嗓音帶著些倦倦的啞意:「怎麼了?」
有點冷,也有些沖。
但過了幾秒,他似乎是詢問過身旁的人,才報出了一個地址,說:「在和陳導還有幾個前輩吃飯。抱歉,被拉著喝了點酒,剛剛沒有太反應過來。」
程傾記起來,前些天陳樅的這個局也喊了他來。只是當時聽說他正滿歐洲飛,今天才剛回京,便讓他先安心在家歇著,安撫他說也不差這一次了。
輕輕地嗯了聲後,程傾開門見山地同他說道:「我想來你家拿點東西,但是你好像不在家,抱歉沒有跟你提前說就進來了。我現在在你家客廳,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就自己上去取了。」
這回楚知鈺倒是回得很快,問:「什麼東西?」
雖然聲線依舊平穩,但程傾聽了出來,對方是生怕他是來將衣服行李全部搬走。
明明楚知鈺才是一直在生氣的那個,可偏偏好像程傾才是真正扮演著不願與對方多說的人的角色。他的語氣低了低,小聲地說:「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拿完東西我立刻就走。」
「你找我......」楚知鈺的發聲打斷了電話的終止,雖然程傾本就沒打算真要掛斷,「就只是為了說這個?」
他在給程傾留機會。程傾聽了出來,只是並不準備要。
「嗯。」
這回程傾是真的掛斷了。
沒給對方任何回話餘地,「滴滴」的尾音在空寂的室內迴蕩了片刻。
打開手機搜索了下約飯地址距此的距離,略微計算了下車行時間,程傾好整以暇地等待起時機的到來。
車庫自動打開的提示音明顯,他將掌心虛了些力,收起懶散翹著的二郎腿起身,走到了門前。
另只空空的手攥在把手上,程傾緩慢拉門的力道很快便被外界推開的力更快地沖開。只一晃間,帶著酒味的冷氣便刺在了他的臉上。
「你......」
楚知鈺不酗酒,看神情也沒有喝醉,但卻衣冠不整、不修邊幅。借著微弱的月色,程傾還看到了對方唇上一點沒有被認真颳得乾淨的胡茬。
他的腳步下意識向後,可沒退半步,卻被攥住了手腕向前。
程傾險些撞進對方的胸膛,努力維繫平衡時,楚知鈺的目光正逾越過他掃視。
只是看見他的身後空無一物,他聚攏的眉心還來不及鬆懈,便被一道交叉拉長的聲音吸引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