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宮裝浸透了鮮血,鳳眼盛滿了恨意,她死死盯著他,而後決然反身撞階……
就是這一晃神,那女子已爬到了楊錯近前,呼吸就噴在楊錯臉上。
她嬌笑,伸手去解楊錯的裡衣,“上大夫,您不覺得熱嗎,奴來伺候您更衣……”
可手還未碰到衣襟,楊錯就猛然睜開了眼,他的手極快,左手握住女子伸過來的手腕,右手不由分說地就掐向女子的脖頸。
楊錯討厭別人碰他。
“滾!”
女子一來沒防備,二來楊錯手勁實在是大,女子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掐的,登時就暈死了過去。
不過又是一個想要爬床攀高枝的女人。
楊錯如是想。
可等他看清那女子的相貌後,楊錯卻瞬間愣住。
“笑兒?”
笑兒,是一年前趙國滅亡時,自盡殉國的那位中山公主趙常樂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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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常樂覺得喘不過氣。
只覺得脖子上有一雙手正掐著她。
她記得自己是撞階而死的,又不是上吊死的,要說靈魂有後遺症,那也該是頭痛啊,怎麼還能喘不上氣?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幸好這時候,脖子上的那雙手放鬆了禁錮,她終於大大地喘了幾口氣。
趙常樂睜開眼,卻登時愣住。
身上壓著的人是是是是……
楊錯這個狗賊!
周遭環境太刺激,趙常樂竟一時愣住了——
這是什麼地方,床榻上輕紗蔓動,而她正面躺著,被他壓在身下。
楊錯這廝顯然是剛睡起來,連發冠都沒戴,長發颯颯地垂下,垂在他白衣的肩頭,像是濃墨與白紙。
他整個人有一種君子般的克制。
君子個鬼啊!
是君子他幹嘛把她壓在床上!
趙常樂看了一眼自己,登時一口氣沒喘上來,恨不得立刻再次撞階去死。
她她她——
她為什麼穿得這麼少?
除了重點部位用布遮著,身上就套了一件若隱若現的紅色薄紗,隨便動動手動動腳,肉都漏出來了啊!
要不是楊錯的手還掐在她脖子上,一副恨不得殺她的樣子,她會以為他們倆正在“這樣那樣”呢!
趙常樂猶自懵逼,楊錯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卻鬆了。
“笑兒?”
身下這女人,與記憶中那張決絕的臉重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