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就噴在她臉上,極曖昧。
她竟有些不好意思,縱然平日做的都是跳舞取樂的事情,可向別人獻媚,跟與主人在一起,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香膏抹在唇上有些冰涼,有些刺刺麻麻的感覺。
她有點怕,“主人,我……”
主人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麼,唇角勾起笑,很是風流模樣,
“你別怕,這香膏單獨用不會出事的,只有和特製的藥一起,毒性才會發作。”
他繼續慢條斯理,仿佛講一個格外迷人的故事,
“他在長陽君宴上吸入舞姬身上的藥粉,情-欲起,然後你進入他房間,你的相貌會再勾起他的反應,到那時他情不自禁,同你接吻,香膏入口,與他吸入的藥粉結合起來,毒性會立刻發作,他就會立刻暴斃,症狀就像是馬上風。你知道什麼叫馬上風嗎?”
她有點臉紅,但還是點頭,“知道。”
馬上風,是指男人行房時猝死的一種極特殊情況,多是因年齡過大,或者身體不好,或是太過興奮。
主人點頭,頗為滿意,
“醫官查不出來死因的,所以你不會受牽連。”
主人的聲音低低的,帶著股魅惑。
“這件事你做成了,我會想辦法把你從長陽君的府邸要出來,以後你就可以跟在我身邊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他靠近了,伸手去撫摸她的眼角,然後在她眼角落下一吻,極輕卻又極鄭重,仿佛那是他最愛的人。
他的唇同手指一樣,都很涼。
而她心如擂鼓,雀躍至極。
主人對她一點好,她就願意獻出一切。
趙常樂猝然甦醒。
髒兮兮的柴房,除了牆角的耗子外,空無一人。
方才那是……這具身體的記憶?
主人,香膏,馬上風……
雖然只是原身的記憶碎片,但僅僅是那些片段,都讓趙常樂心驚膽戰。
原來楊錯方才質問她,問她背後是否有人指使,並非楊錯虛言。
她背後,真的有人指使。
她是一把殺人的刀。
趙常樂捏緊了拳頭。
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而她猝然闖入,卻一無所知。
那個主人是誰?
記憶里沒有半分他的容貌或者語調,仿佛是神靈一般虛無縹緲。
趙常樂只記得他格外冰涼的手指與唇,還有過分蒼白的肌膚。
但要殺楊錯,一定是跟楊錯有過節。
只要她細心打聽朝中誰跟楊錯不對付,說不定能找到主人。
至於原身……
趙常樂雖沒有繼承她的記憶,可僅僅是方才那片段回憶,原身的內心悸動就如此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