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常樂急,“茶怎麼樣?”
似是故人來。
楊錯忽然道,“茶不錯。”
“以後替我煮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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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萬籟俱寂,燈燭漸次熄滅,唯有公子息臥房中燭火搖搖。
公子息因肺疾,經常咳嗽,故夜裡淺眠,入睡時間並不久。
此時睡榻前燃著一盞燈燭,公子息坐著,靠在床頭,下身蓋厚被,上身著雪白中衣。
中衣解開,露出他略顯瘦削的□□胸膛,於病弱中,反而顯出幾分不羈的風流模樣。
夜裡咳的太厲害,公子息無法入睡,乾脆坐了起來,手邊放著一碗藥,已然涼透,他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反而順手從矮桌上端起酒盞,涼酒入喉,以五臟六腑來暖。
睡榻前跪著人,正低聲稟報事情,
“自從阿樂進楊府,公子怕她不聽話,就讓黑齒盯著阿樂,”
地上跪著的人道,
“倒是沒發現她做什麼蠢事,也似乎並沒有將公子的事情告訴楊錯的意思。黑齒說,阿樂就只是認真幹活,好像洗心革面,只想在楊府做一個奴僕。”
公子息聞言,輕“唔”一聲,又飲了一盞酒。
美人計毒殺楊錯失效後,阿樂便脫離了公子息的掌控,令公子息覺得不安。公子息最擔心的,是阿樂將他謀劃的一切全盤告訴楊錯,故一直讓安插的楊府的黑齒盯著她。
如今看來,阿樂倒是乖順。
“只是……”
地上跪的人又道,“今日黑齒忽然傳出消息來,說阿樂這丫頭不簡單,因一手煮茶的手藝,被楊錯提拔到身邊幹活了。”
公子息聞言,擎著酒杯的手一頓,眸色閃了閃,忽而唇角勾笑,“她這才進楊府幾天啊。”
下人忙應和,“是啊,本事不小。”
青釉瓷的酒杯在公子息蒼白指尖轉動,公子息垂眸細思片刻,忽然道,
“去,給黑齒下一道命令。”
原先以為阿樂入楊府,就是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可如今看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阿樂憑自己的本事在楊府紮根,對公子息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楊府森嚴,公子息用盡手段,也不過安插進了黑齒這麼一個人,且黑齒還只是下等僕役,近不得楊錯的身。但沒想到,阿樂誤打誤撞,倒是成為了楊錯身邊的奴僕。
若是阿樂繼續為他所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