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白作勢要捂她嘴,趙常樂連忙避開他的手。
飛白警告道,“這是哪裡的閒話,就敢亂說。”
他解釋,“什麼未婚妻,都是閒扯出來的。祭酒不跟女人親近,這麼些年也就跟小胥夫子能說上幾句話,一來二往,別人看著親密。祭酒也不成親,小胥夫子也不成親,旁人以為他倆是一對呢。什麼未婚妻的,以後這話可不能亂說,被祭酒聽見了,要發脾氣的。”
趙常樂忙點頭,“我知道了。”
原來不是未婚妻啊……
第22章
趙常樂在院子裡跟飛白站了一會兒,忽然見書房竹簾一動,楊錯掀開帘子走了出來,臉色沉沉,明顯是生氣模樣,徑直就出了月門洞。
飛白連忙跟上。
胥白尹跟在楊錯身後大喊,“師兄,你做什麼去!你站住!”
聽語氣也是怒氣沖沖。
苧麻白衣越走越遠,很快就隱沒在了夜色中。
胥白尹追到門外,追不上,憤憤地踢了一腳廊柱。
中山公主中山公主,這個名字簡直就是魔障!
胥白尹實在不懂,為什麼情之一字會深到如此地步,竟然到了觸之即畏的地步。
仿佛傷痕已然刻骨,爛在了骨頭裡,皮肉看起來是好的,可輕碰一下,便是錐心之痛。
這樣的情感,胥白尹無法理解。
她多灑脫,喜歡師兄,可並不為他傷神。天下這樣大,山水那樣多,她有許多地方想要去看,偶爾抽空想一想他,心中帶著酸,卻也喜悅。
胥白尹幽幽嘆了口氣,斜靠在廊柱上半晌不語,忽然她眉梢動了動,側眼往院中看去,見角落裡靜站著名叫阿樂的女婢。
她站的那一處偏僻,廊下羊角燈照不進去,遙遙看著,只見眉眼遙遙映著燈光,鳳眼熠熠生輝,胥白尹一句“中山公主”險些就要脫口而出。
見鬼,自己怎麼總覺得這女奴同中山公主是同一個人?
其實她們二人除了眉眼,臉龐是迥然不同的——
中山公主的相貌更嬌憨一些,臉龐有些嬰兒肥,顯出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但這女奴則成熟許多,下巴纖薄,眼神冷銳,整個人好似一件被摔碎的瓷器,有種玉碎之後的銳利。
胥子在趙王宮裡教過一段時間的書,胥白尹被點名做中山公主的伴讀。
只是她自有清高骨氣,縱然是伴讀,也不想討好那位公主,反而不喜歡她。
那位公主,也就是出身好一些,從小被人千寵萬寵的,一點不知愁,整天只想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