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白尹的驚呼讓楊錯回過神來,他神態頗是狼狽,聲音有些虛弱,
“沒……沒什麼,我沒什麼。”
她已經死了,便是旁人同她再像,也不是她。
她死在他面前,帶著化不開的恨意。
楊錯狠狠按住眉心,冷靜下來,知道自己要處理眼前的事。
阿樂無罪,卻白白被他遷怒,是他的過錯,要好好補償;
至於寧葭……寧葭……
楊錯一開始就不想留寧葭在身邊,奈何她是寧伯獨女,寧伯又是楊父的老僕,礙於情面才不得不如此。
“飛白。”
聽到楊錯在叫,飛白忙進了書房,躬身立著,聽楊錯吩咐道,“把寧伯和寧葭叫過來——”
但話音剛落,卻聽書房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然後是一個雄渾嗓音響了起來,“祭酒。”
一聽這聲音,楊錯立刻將其他事情暫時擱置,命他進來。
來人是一個黑衣精壯男子,話不多,開門見山道,“祭酒,查到了一條線索。”
楊錯猛然前行一步,神色是胥白尹從未見過的嚴肅,
“備馬!”
說罷便往外走,一刻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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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長鳴,離弦之箭一般射出城門,行過郊區,便是寬闊田野。
此時已徹底入夜。
行進方向,是國都西面的一座小城西崗,西崗下轄有一個小鄉村,在山坳里,頗是荒僻。
縱不眠不休趕過去,也要花一日半。
緊跟著楊錯的黑衣男子提議,“祭酒,夜深不好趕路,要不歇一歇?”
楊錯卻猛然揚鞭,馬兒吃痛,又狠狠往前一竄。
多年調查,眼看真相就在眼前,他一刻都不願耽誤。
三年前,到底是誰屠戮趙王宮廷?
那一批屠宮之人如此詭秘,行動迅速,殺盡趙國宗室,又一把火燒了所有罪證,然後乾乾淨淨的撤離。
若非此事……若非此事,她怎會憤恨撞階自盡?
這件事折磨了他整整三年,費盡心思追查當年真相,可被他查到的人一一暴斃。
如今好不容易又查到了相關之人,他必要親自前去審問。
楊錯有預感,他很快就能查清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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