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捂住趙常樂的口鼻,一手則伸手捏住趙常樂的後頸,稍稍用力,她立刻失去知覺,暈在了楊錯懷裡。
……
趙常樂再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
她睜開眼,入目是高高的房梁,轉過眼,看到床前擋了一扇六折素麵屏風,屏風上掛了一件外衫,苧麻白衣,一看就是那登徒子楊錯的衣服。
趙常樂反應過來,自己原來在他屋子裡!
她猛然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掀開被子,低頭先檢查自己的衣服。
看到衣衫整齊,一件都沒少,她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那登徒子並沒有對她動手動腳。
想起楊錯,想起昨夜的事情,趙常樂怒從心來。
半夜三更將她擄走,還將她打暈,當真是可惡!
如今她在哪裡?這屋子是哪兒?她什麼都不知道。
趙常樂下床,顧不上穿鞋,光腳就往外跑。
這是一個小院子,一個主屋配東西兩廂房,正北是院門。
趙常樂衝出主屋,廊下伺候的丫頭立刻叫了一聲,“女郎醒了!”
忙朝她跑過來,“女郎快回屋歇著,上大夫一會兒過來。”
趙常樂才不管什麼上大夫下大夫,悶頭就往院門口跑。
院子裡只有兩個丫頭,她又占了先機,不管不顧的,竟然被她一口氣衝出了院門。
另一廂,楊錯正在同此城縣令說話,“你說船上無人?”
縣令點頭,道,
“昨夜您一回縣衙,就讓我召齊全部人手去江岸邊圍捕那艘船,待點齊全部捕役,已經到了後半夜,連夜趕到江邊,可那艘船卻已是空船了,沒有一個人。”
楊錯冷著臉,面無表情。
定然是公子息昨夜發現趙常樂失蹤後,立刻察覺不對,在捕役到來前化整為零,棄船而逃。
楊錯想了片刻,吩咐道,“全城戒嚴,按畫像搜捕可疑人犯。”
縣令一愣,“為何要全城戒嚴?若是逃跑,怎會跑來城裡自投羅網?沿江多少水道,人犯沿江逃跑才是正理,應該廣灑人手,沿江搜捕才是。”
這位上大夫,莫不是個繡花枕頭,這樣基礎的抓人道理都不懂?
可楊錯卻非常篤定,“你只管全城搜捕,不用浪費人手搜查沿江。”
別的人犯,大抵會直接沿江跑了,但公子息不會。
公子息對趙常樂,有一種病態的執念,不得到她,他是不會離開的。
楊錯直覺,公子息定會回到城內,用盡一切辦法將她奪回去。
那麼他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縣令無奈,但轉念一想,管他的,又不是他自己的人犯,不過是念著兩國相交,給這位別國的上大夫一個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