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常樂瞬間臉紅,伸手去推楊錯,“你——你故意的!”
“登徒子!”
這稱呼熟悉,楊錯輕笑一聲,不再逗她,撐起自己的身子。
趙常樂如蒙大赦,從他身下縫隙里逃了出去,站在床邊,忽然不敢看他赤-裸的上身。
“我……我不給你抹藥了,我叫藥童來——”
“還難過嗎?”
打斷了趙常樂的話,楊錯忽然問。
趙常樂愣了愣,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方才晦澀的心情已經消失了。
原來他是在安慰她嗎。
故意鬧她,故意逗她,是希望她儘快從那種難以言說的晦澀心情里走出來。
這個人……連安慰都是這樣默不作聲的。
趙常樂搖了搖頭,“沒事了。”
又嘟囔了一句,“算了,藥膏都抹了一半了,做事不能半途而廢。”
她瞪著楊錯,“你好好趴著,不許亂動,我給你上藥!”
楊錯笑,“好。”
趙常樂在床畔坐下,又摳了一塊膏藥,在掌心輕輕揉搓化開,然後指尖蘸上一點,輕抹在他後背上。
後背縱橫交錯,都是燙傷。
被救出火場時,趙常樂被煙嗆的失去了意識,但隱約能感覺到自己落在一個穩定的懷抱里,周圍是砸下來房梁與屋柱,而那個懷抱護著她,將所有傷害都擋住。
她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開心和難過混雜在一起,令她嗓子一時有些澀。
她想,她果然還是很喜歡這個人啊。
經過死別,經過生離,兜兜轉轉,還是來到了他身邊。
背上的傷一一被抹上藥膏,脊背靠下,臨近尾椎骨的地方也有一道燒傷,但被褲子邊緣擋住。
趙常樂沒有多想,只是想著不能漏掉任何一處,於是伸手將他褲子往下拽了拽,誰知楊錯身體一僵,忙轉過身來,一把抓住趙常樂的手。
“別亂動!”
他聲音忽然啞了起來。
楊錯覺得,被火灼燒的疼痛都不算折磨,被她上藥才算折磨。
她的手指划過他脊背,他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偏她什麼都不知道,動作還那樣輕柔,抹藥的動作簡直像是撫摸,竟然還去扯他的褲子!
她到底懂不懂!
忍著此時萬不該產生的身體反應,楊錯抓住趙常樂為非作歹的手,他怕再這樣下去,自己先要受不住,作出什麼真正的登徒子事情來。
趙常樂卻一時沒反應過來,目光還有些呆愣,“你別亂動,藥還沒上完。”
她此時才看清,面前楊錯蒼白的臉上浮起紅潮,而淺色眼眸卻忽然深邃起來,定定凝望著她,似有隱秘欲-望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