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極度緊繃的情況下,白落州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家的大門悄無聲息地被人打開了。
那人走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唯有一雙眼眸透出刺骨地寒芒,在黑暗的屋子中顯得格外明亮,也格外寒冷。
他靜靜地盯著眼前坐在地上背對著他的人,那人穿著米白的羊毛衫,打濕了的樣子就像一隻可憐的小白兔,為了討口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從洞子裡鑽出來覓食。
那人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笑。
白落州絲毫不知身後的危險,他猶豫了很久,顫抖地將瓶蓋擰開,數著顆數將藥丸倒在自己的手心,他記得同窗告訴過他,這個藥物只是緩解,不是治療,所以藥性很低,對身體副作用不大。儘管如此,白落州還是將那藥丸掰成兩半,將大的那半丟在瓶子,小的留在手心。
「你在吃什麼?」
一道低沉壓抑的聲音如炸彈一般在白落州的心臟上轟然爆裂開來,他渾身一顫,血液倒流,手上的藥丸抖在地上。
他緩緩回過頭,鳳王環正站在他的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第六十一章
白落州嚇得跌坐在地上,瓶子裡的藥丸打翻在地,滾落四散開來。
一雙長的沒邊的腳一步一步走了過來,褲腿筆挺,像兩根方形鐵柱,白落州抬起頭,鳳王環正以王者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完全擋住了月光,將他牢牢地罩在陰影中。
白落州認為看到鳳王環應該是高興的,激動的,但是鳳王環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本能地感到了害怕。
鳳王環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一樣。
白落州的呼吸都伴著顫抖,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他看著鳳王環抻著褲腿慢慢蹲下,以狩獵的姿勢,身體微微向前傾,好像隨時都可以將他撲倒在地,白落州本能地往後退,後背都貼上了冰冷的柜子。
明明自己朝思暮想到了極致的人就出現在眼前,為什麼他會感到莫名的恐懼呢?
白落州咽了口唾沫,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鳳王環,你...你可以自由出來了?」
鳳王環歪了歪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不...我當然高興。」白落州想笑給他看,但就是有點笑不出來。
空間有點壓抑,他想起身,但是鳳王環並沒有做出讓步的意思,鳳王環從地上撿起藥品,細細端詳,「你說,這是你的胃藥?」
白落州張了張嘴,發不出聲。
鳳王環犀利的目光又朝他投射過來,「大半夜的,起來吃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