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卻被蘭淵截口打斷:「怎麼樣都好。」
徐映真:「什麼?」
蘭淵:「如果徐家家業真的給了你,你就是徐家的主人,不管你想怎麼處置,都是可以的。」
他認認真真的說:「要是心底滿是怨氣,就算把家產敗光,看著你父親和哥哥他們急得跳腳無可奈何,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你不必覺得對不起你爺爺,他老人家既然已經放手,肯定就不愛再管子孫後代間烏煙瘴氣的那些破事,自己清清靜靜的多好?」
他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稍微頓了頓順氣,最後一錘定音:「我覺得你的想法特別好。」
特……特別好?
徐映真神色微妙,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口不擇言說出來的那些混帳話,深深意識到蘭淵大概是個天生就不會端水的,都不指望他端得平一點了,恐怕那水都已經洋洋灑灑順著歪斜的碗邊倒光了。
還好他那兩個弟弟只剩下一個,不然怕是更要為了哥哥的寵愛掐個你死我活。
徐映真心思一動,忽然莫名其妙的想道:「他這麼護著我,難不成是因為阿若的關係愛屋及烏,把我也當成了弟弟來疼?」
他本來都已經勾起來的唇角忽然就無以為繼,只覺得頭疼——他可從來沒把蘭淵當成哥哥看過,他的企圖也絕非如此……誰會對著一個大哥哥想入非非啊?
蘭淵看著他神色幾遍,還以為是自己笨嘴拙舌沒說清楚意思,又道:「我是想說,只要你心裡舒坦就行。只要不違法犯罪,沒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做的。」
徐映真:「……」
這人明明像根無悲無喜的木頭樁子似的,卻偏偏總能用乾巴巴的句子說到他的心坎里,搞得他那顆深受爺爺偏愛的玲瓏心都快轉不動了。
蘭淵最後還要問一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再明白沒有了。」徐映真生怕他再繼續努力「解釋」,趕緊道,「我聽懂了,意思就是不管我打算做什麼,你都站在我這邊對吧?」
蘭淵鬆了口氣,輕輕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徐映真不敢再聽他多說那些比情話更曖昧的話語,怕自己繼續自作多情,趕緊順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用實際行動幫我個忙吧——我爺爺休養的那家的醫院,你能幫我想辦法混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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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宋洵予帶著蘭若離開蘭氏集團大樓後,就直接開車上了高架,直奔城東二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