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走。
——無論如何,都不會走。
抓住徐映真的人並不是各懷鬼胎的烏合之眾,他們人數不多,卻明顯有組織有紀律,兩個高壯的專門控制住徐映真,確保他無法掙脫,剩下的三個人塊頭不算大,但明顯都有格鬥底子,眼神精光四射,手裡都拎著甩棍或匕首。
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端詳著蘭淵,挑眉道:「這小子是你姘頭?」
粗俗的詞彙,引得徐映真皺眉,蘭淵卻不為所動,只開口道:「是誰派你們來的?只要放了他,我可以出雙倍。」
男人們笑了起來,互相對視一眼,毫不掩飾臉上的猥瑣:「哈哈,果然是姘頭!」
為首的那個嘿嘿笑著說:「抱歉了,大少爺,我倒是很想賺這雙倍的錢,可惜我們規矩嚴,接了的單子就必須完成,不然損了東家的信譽,回頭是要倒霉的。」
蘭淵蹙眉:「你們要對他做什麼?」
男人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匕首:「有人想讓他徹底消失。」
徐映真一怔,眼神陡然變得冰冷。
他猜到這些人是父親或者哥哥們找來的,本以為只是要強行送他回國外而已,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們居然恨他到了這種地步。
在金錢和利益面前,倫理親情真的就一文不值嗎?
他用力閉了閉眼,終於狠下心來,割捨了心底那最後一點軟弱。
如果我能活著……他在心底暗暗發誓,如果我能活著,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一定要讓他們明白,退讓不代表無能,他絕不會再讓爺爺蒙羞。
男人還在繼續說:「……最近嚴打的厲害,直接弄死不太合適,送去國外再慢慢處理,想讓一個人消失其實沒那麼難。大少爺,情況你都了解了,應該不至於頭腦發熱到為了一個小美人兒逞英雄吧?」
蘭淵的回應是甩開了手裡的摺疊棍,拉開架勢道:「來吧。」
他性格里執拗的一面顯現無疑——既然還沒有倒下,那為什麼要認輸?他從來都不懂得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為首的男人獰笑一聲,罵道:「草,還真遇到個不要命的!一起上!」
徐映真的一顆心揪了起來,他害怕極了,卻硬逼著自己不要閉上眼睛——不管蘭淵是贏還是輸,不管他會受傷還是會死,他都必須要親眼看著。
他要牢牢記住這些欠下的血債,分毫都不敢忘。
*
「小叔叔!我們怎麼進去?」
蘭若扒著車窗盯著越來越近的療養院,滿心憂慮,「我聽映真說,這裡已經被他爸和哥哥的人控制住了,咱們總不能硬闖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