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嘉覺得心裡有一股暖流洶湧而出,他忍不住眨了眨眼,低聲說:「我都不知道。」
「他長大了,想給哥哥分憂,當然不會讓你知道。」封照野柔聲道,「如果你答應,我就讓人帶他做一做。趁著離高考還有半年,他如果改主意也來得及。」
「封照野。」
景長嘉看著他,突然掙開手往前一傾,整個人都砸進了封照野的胸腹上。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環抱著封照野的腰:「謝謝你。」
封照野垂眸,伸手理了理他凌亂的頭髮。
在頓涅瑟斯的時候封照野就發現了,景長嘉出院後似乎缺少一些打理頭髮的意識。他頭髮長得很了,就在腦後綁個馬尾,也想不起來去剪個頭髮。
景長嘉回國之後剪過一次,但半年過去,頭髮又變長了點。這樣撲過來頭髮就擋住了他的臉頰。
封照野一邊將他的頭髮捋到耳後,一邊說:「你這麼客氣,會讓我誤以為你想劃清界限。」
景長嘉將臉埋在他的腰腹間,悶聲悶氣地說:「有我這麼劃清界限的嗎?」
他說完甚至在封照野腰間蹭了蹭,才直起身伸手拍了拍封照野的腹部:「好硬。」
「小景教授,」封照野抓著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用過了又嫌棄,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景長嘉笑意盈盈:「小封教官,教授教你一個真理,實驗室里沒有君子,只有被實驗逼瘋的狂人。下次可別在實驗室里被人騙了。」
封照野渾身緊繃,好半天才放開了他,說:「我先出去一會兒。」
他連外套都沒拿,就快步離開了實驗室。
景長嘉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倒在辦公椅里樂不可支:「哎呀,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
他笑著笑著,眼睛掃到了桌上的新材料,於是笑容一收,坐直了身體又開始發愁。
或許他應該先找個實驗室來試試看用雷射蝕刻的可行性,然後再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完整切割的辦法。
這一代商業化發展最好的半導體是碳化矽,就是因為碳化矽很好切割,量產難度很低。如果金剛石半導體需要專業機械……甚至人工來打磨,那做不出光路的話,它的可開發性就遠遠不足了。
他應該找到一次性解決這兩個難題的辦法,不然以後他的工作重心轉移,就很難再回來突破這個難題。
景長嘉沉思了許久,思路依然卡住,理不出什麼頭緒。他乾脆站起身拿了幾本鑽石發展與處理的書來看。
書本翻過了數十頁,封照野才重新走了回來。
他短髮上還有沒清理乾淨的積雪,進門後就站在門邊不在靠近了。
景長嘉放下書走過去:「你是超人嗎?這個天穿這麼薄還出樓跑步?」
「你別過來,很冷。」封照野說,「只是隨便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