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景長嘉的套間,雅科夫列維奇一邊與景長嘉討論霍奇猜想,一邊等封照野把做好的飯菜推回房間。
景長嘉會與雅科夫列維奇分享這兩日聽過的學術報告會,有些啟發性的觀點也值得深聊。
和wujiu做鄰居是一種很舒服的體驗,雅科夫列維奇想,不過還是來得太頻繁了點。他不想這麼頻繁的出門,也不想太頻繁的被打擾。一個月一次就很好。
可惜wujiu搬家了,不然以前在玉華園的日子,就是最舒服的。
七天時間一晃而逝。
景長嘉拿了一堆感興趣的論文,心滿意足的一大早就與封照野一起離開了酒店。雅科夫列維奇則維持著自己的日常生活,直到中午才被拜姆林叫醒。
拜姆林進他房間晃了一圈,果然發現第一天放滿了食物的冰箱已經空空蕩蕩。
「幸好我們只住七天。」拜姆林說,「不然我怕你會把自己餓死。」
「我不是傻子。」雅科夫列維奇在盥洗室里回答道,「有什麼事?」
拜姆林說:「沒什麼,我決定和你一起走,去你現在住的地方看一看。」
自從雅科夫列維奇跑到玉京來,他都沒去認過門。不知道這人住哪裡,又怎麼找他拿論文稿子?
拜姆林這一周時間牢記自己《數學年報》主編的身份,每天都穿梭在酒店裡,沒有錯過任何一個他感興趣的論題,更是給每一位他看好的研究者都發出了稿件邀請。
雖然現在發出了邀請,但後續論文質量過不過關、能不能刊登,後續再說嘛。
快樂的忽悠了一整周,拜姆林打定了主意要跟著雅科夫列維奇直到他把冰雹猜想的論文寫出來為止。
原本他以為景長嘉走了,雅科夫列維奇在玉大的生活會過得很糟糕。結果到了目的地推門一看,房間裡出乎意料的整潔。
拜姆林挑著眉頭把這小小的兩室一廳逛了一圈,直到看見了凌亂的臥室與書房,他才找到了一絲熟悉感。
他回到客廳,看著整潔的公共區域,依然覺得不太適應:「你居然肯讓人進屋給你打掃?」
「是wujiu拜託的學生。」雅科夫列維奇說,「他說都是理工科的貧困學生,幫我打掃一次就能拿兩百塊的工資。」
拜姆林眉毛一挑:「那你為什麼不接受阿利鐸國立學院的安排。」
「因為他們學不會閉嘴。」雅科夫列維奇說,「你也學不會。」
拜姆林哈哈大笑:「我閉了嘴怎麼和你做朋友。我又不是數學。」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年輕的自己不是個做出了成果的青年數學家,雅科夫列維奇根本不會容許他在他身邊晃悠。即便他們是同學。
從上學起,拜姆林就一直覺得,除了數學,這個世界根本沒什麼東西讓雅科夫列維奇留戀。
Wujiu這個安排倒是恰好踩著雅科夫列維奇容忍的最底線做出的最優解。畢竟不管是wujiu本人,還是學生,至少都與數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