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的見到了人,忐忑感頓時消退,心疼感卻控制不住了。
「這是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你變成這樣?」祁學一從來都沒掩飾過自己的顏控屬性,看著賀景同那張擦傷遍布的臉,他是實打實的心痛。
見賀景同剛要開口,祁學一又直接伸手阻止:「問估計我也問不出來什麼,你也不用找藉口。相比於這樣面對面的對話,你要真想解釋,早就用網絡告訴我們了,不想說的也沒有必要勉強自己去說。」
賀景同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微動。
漫畫不能說,預言也不能說,傅澤荀的情況更不能說。
傅澤荀覬覦安來的能力,並且還被官方人員直接安排到安來身邊,那些身穿黑色制服的人,有可能被他滲透這點,依然不能說。
到頭來再看,賀景同唯一能說的,也就只是那種沒什麼大事之類的,無效安撫之言。
祁學一本身的性格又讓他很容易察覺到這些,賀景同不想說實話的態度,就算不明顯,他也能看出來。
是以祁學一乾脆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用大家都能接受,也都能放鬆的態度說道:「說起來你傷得不嚴重吧?之前可是說好了,要幫我一起完成暑假作業的。」
簡紫芮嘴角一抽,只感覺手掌蠢蠢欲動地想要親吻祁學一的後腦勺:「你真是越來越說不出人話了,現在重要的是暑假作業嗎?敢不敢關心一下同學。」
「說得沒錯。」祁學一態度自然的點頭,而後更是直接將那個裝文件的包,拉到身前,並低頭從中取出了好幾根雪糕。
順手取出一個簡紫芮喜歡的青檸味冰棍,祁學一又把另外好幾個都送到了賀景同的手邊。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味道,所以乾脆每種味道都給你拿了一個,要不要嘗嘗看?」說話間他態度自然,絲毫沒有因為賀景同的隱瞞,有任何不愉快的表現。
所謂隱瞞,不管是有什麼原因,不告訴他們這些註定要性命相托的隊友,其實都已經是一種不信任的體現。
賀景同慚愧於這一點,祁學一卻對此不以為然,甚至還能笑著拎著一個可樂味的雪糕沖他說:「我覺得這個味道不錯。」
「謝謝。」賀景同伸手接過。
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起來,就連注重養生的簡紫芮,也沒說什麼給病人吃雪糕不太好。
彼時祁學一把背著的書包隨手丟在桌上,嘴裡咬著冰棍,手上卻從不遠處的桌子那拉來了兩個板凳,和簡紫芮並排坐在了病床跟前。
食不言寢不語,這種習慣也不適合用在吃雪糕的時候。
手上的雪糕出現了明顯的月牙凹陷痕跡,祁學一才又說:「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也搞不明白,為什麼前兩天看起來還很正常的你,突然就有一種瘦了十斤的即視感……」
「但我還是有句話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