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檔案,就是他此前在檔案室里,翻出來的普通科學生的個人檔案。
安來瞳孔驟然收縮,轉而就又聽到傅澤荀說:「你幫我查一下這個同學可以嗎?」
傅澤荀選擇直接用檔案試探,在於此前他的合作者,知道他有對英才學院的學生下手。
普通科的學生遭罪的倒是不多,說到底普通科的學生,也就只比那些罪犯好一點,他們沒有價值成為真正強大的異靈。
但這並不意味著,傅澤荀不會對普通科的學生下手。
因此拿出這份檔案,並認真觀察安來的表現,就是在試探,安來是不是真的和他的那些「前」合作者聯繫了——
瞳孔收縮,身體緊繃,左臂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臉色發白,臉皮發抖……種種細節,讓傅澤荀的臉色一點一點地沉了下來。
聰明人總覺得自己的智慧獨一無二,自己觀察出來猜測出來的,總會比別人告知要來得真實得多。
傅澤荀在此時便已經確定,安來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
他將那份文件隨手放在桌案上,重新坐穩椅子後,臉上的笑容消失。
金絲框眼鏡也被他伸手推動著,卡在了額頭上,原本下垂的髮絲被眼鏡推動,高高翹起。
傅澤荀狹長的眼睛裡布滿了危險的神色,他一字一句說道:「你知道了。」
安來卻一瞬間以為,傅澤荀話里的含義還包含了,他知道了賀景同具備預言的能力。
即便是當下這種危險的情況,安來也依然擔心著賀景同隱藏的預言者身份暴露。
不過轉念一想,理智回歸後,安來就明白,傅澤荀指的就只是,他知道了他做過的事。
安來不想去思考,傅澤荀突然猜到這個可能的邏輯是什麼,他只是再一次摁動始終握在手裡的手機,向賀景同發送了「l」。
——當下安全。
與此同時,安來也維持了一副,自己只是知道了傅澤荀做過的事的表現:「是,我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發我?」傅澤荀原本是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雙腿交疊,右手手肘撐著椅子的扶手並撐著自己的腦袋,但當下,他卻將雙手搭在了椅子靠背上。
若說原本的態度充滿了慵懶和自然感,那麼此時,傅澤荀身上遍布著的,便是危險,以及不加掩飾的狂妄。
那些事情他做了隱藏,是為了能更好地做下去,但被發現以後也沒有必要繼續隱藏。
依然是那句話,那些事情他做了,在被發現以後也不會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