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刑?」藺溪君冷笑一聲。
一群罪大惡極之人,無數次擾亂社會治安,使得不少普通人都在不知不覺中,遭受了最終在社會上被定義為天災,實則卻是人禍的事件……
在這種前提下,還認為自己交代了傅澤荀這種註定的死刑犯,能獲得減刑?
太可笑了吧。
藺溪君語氣嘲諷:「你倒是說說看啊——」
他眼皮一抬,黑色瞳孔的殺意,噴涌而出。
但那個通緝犯最終也沒說出來。
「啊——!」「怎麼回事?!」
突然爆發的血液噴泉,引得不少學生驚呼出聲。
那個此前試圖出賣傅澤荀的通緝犯,只在一眨眼的功夫中,就頭身分離。
原先空無一人的空地處,也忽然出現了大量人形異靈。就像是隱身者突然拿掉了自己的偽裝,那些視線中的空地上,人形異靈一個又一個地冒頭。
當眾非人的怪物,主動向一個方向看去時,作為人類的異靈科成員,也順著它們的視線,看向了那個方向。
而後,所有人的瞳孔中,整齊劃一地倒映出了傅澤荀的身影。
此時,戴著眼鏡的男人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看向指尖,任由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掌心滴落。
剛才動手殺死那個通緝犯的,就是傅澤荀。
「我給你們庇護,讓你們不必面對無止境的通緝,代價也僅僅只是讓你們向我獻上忠誠。」
「我以為這很公平。」傅澤荀身上穿著的服飾,和藺溪君的制服相差無幾。男人從胸前的口袋裡抽出手帕,一點一點地擦乾淨沾染了鮮紅的左手。
再次抬頭時,傅澤荀看向那個,此前提醒已死的通緝犯,示意他不要亂說話的通緝犯時,輕笑了一聲。
被注視著的人頓時冷汗淋淋。
這一時刻,原本像是被霧氣蒙蔽的大腦,猶如被吹散了迷霧,傅澤荀指示異靈,命令異靈跟隨他們向山下行動的記憶,也重新出現在了大腦里。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記憶中就只剩下了,傅澤荀指揮著他們,讓他們來山下做出破壞之舉的念頭。
被模糊的意識分辨不清到底什麼才是現實,但當下倒映在瞳孔深處的畫面,卻又讓他們明白,選擇歸順於傅澤荀,從始至終都是一條不歸路。
而他們,也註定沒有回頭的可能。
「傅澤荀。」談冬念著這個名字,看向傅澤荀時,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