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老頭想讓賀景同死的想法,無限接近,但似乎又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差別。
「我不清楚異靈在學院體系的教育中,被歸屬於什麼。但在我看來,不管是什麼生物,只要他們沒有傷害到人類,那就都無所謂。」
「而如果傷害到人類……」
賀晚靳拿出了一張紙:「需要我為你讀一下制約另一半的內容嗎?」
賀景同點了點頭:「麻煩了。」
「另一部分內容是,如果你有一天,主觀地傷害人類,那你就需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這一制約就算你變成異靈,也仍然不會抹除。換句話來說就是,這場制約里,我允許你以耗費自己生命的代價,去殺死一個同類。」
「但也僅此一次,只要你殺死任何一個人,那麼你,也必須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如果出現誤傷之類的情況呢?」安來焦急地說道,「如果有異靈故意在和賀景同對戰的過程中,綁架人類,用對方作盾牌,抵擋賀景同打出的致命一擊,那……」
「那只是一個可能。」賀晚靳將那張還沒有簽署名字的制約紙張,隨手放在了一旁的小柜子上。
「不要拿一個假設中的說法,來試圖讓我改變這份制約。」賀晚靳指出了一個,不願意被眾多師生接受的事實,「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有一天他終將殺人,那就一命換一命。」
「這是我以我制約者名義,所能帶來的最大擔保。否則,你們會面對的,就只是無數人聯名上書,要求賀景同去死。」
「啊,抱歉,我說錯了……」
賀晚靳突然將目光移向了病房的門,此時,磨砂狀的玻璃門外,正好走過一個人影。
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伴隨著賀晚靳的話音,一併響起。
「那些人可不會做出這種,太過直白的逼人去死的行為。他們只會來找賀景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告訴他說,他活著,就等同於他身邊的人,都在遭遇死亡危機。」
然後一點一點地,將賀景同逼向死亡的深淵。
推開病房門的人,也恰逢此時說道:「賀先生,您出行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八個小時。」
賀晚靳沒有任何感情的笑了一聲,只當做沒聽見這句話。他的眼神依然漠然,收斂笑容後,那張臉也顯得格外冰冷起來。
「一個潛在的高功能犯罪者,在真正犯罪之前,不過就只是一個相對聰明,且有些危險的人而已。」
賀晚靳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賀景同,「所有靠近你的人,在行為舉措為善意,且不被逼迫,是主觀接近你的情況下,你不具備任何因為自身危險性,而驅逐他們的理由。」
「同樣的……」
「賀先生!」那個來人打斷了賀晚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