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便賀景同與異靈賀景同都無罪,但靈魂已經由懶惰、傲慢和嫉妒三項組成的後者,誰又能保證他今後,還能長久地具備理性溝通能力呢?」
「關注異靈賀景同最後會怎樣之前,更值得在意的,難道不是阻止那種局面到來嗎?」
宗楓,這個在高中生實習台企劃期間,充當引導者的角色,正如是說。
上述所有人,便是這場多方會議的參與者。
在所有人都發言過後,成楚柃才指出了關鍵:「你忽略了一個重點,那就是,這些信息都是異靈賀景同主觀在向我們透露的。」
「異靈賀景同同樣能使用預言,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的他,與其說他是在單純猜想,不如說是,他憑藉自己的智慧推測,再加以預言和海龜湯功能的雙向驗證,最終得出了這個精準而切實的結論。」
成楚柃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
「思考一下祁學一之前說過的話。」典獄長女士用指腹敲了敲面前的文件,「那個孩子告訴異靈賀景同的說法是,靈師能否在賀景同已經不在的情況下,憑藉自身,改變沒有預言者的未來。」
「異靈賀景同最後說出這接連不斷的信息,其實就已經是在向我們預言未來。但在他向我們預言未來的同時,他也能看見他向我們預言未來之後的未來。」
「這意味著,他無比清楚,即便他將這一切說出,之後的一切也都沒法阻止。」
成楚柃之後甚至還提出了一系列的假設。
「阻礙其他靈師入境?這當然能實現,僅憑藉在場各位,就足以做到這一點。」
「但就算只是我們國家的普通民眾,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異靈賀景同活下去的。」
「上層人員無數,只要有一個人不接受,相比於和儘管小眾,儘管被限制,但仍然占據至關重要位置的靈師鬧開而言,私下裡偷偷放人入境,就是最合適的折中選擇。」
成楚柃用冰冷的語氣陳述著殘酷的事實:「無論接不接受,這就是事實。」
「他告訴了我們未來,一個註定沒法改變的未來。也告訴了我們,假如我們想要改變這個未來,最應該做的關鍵之舉就是,從最開始就阻止賀景同異靈化。」
「但這早已經做不到了。」
氣氛越發沉重,明明會議室的窗戶開了半扇,空氣卻凝滯到浮塵似乎都無法遊動。
安來記錄下成楚柃所說的最後一個字後,雙手離開鍵盤。他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眼皮低垂,道:「異靈賀景同就是在否認祁學一的說法。他認為,祁學一所說的靈師群體,在失去預言者以後,想要改變未來的目的,是無法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