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單純從被罵這一角度來說,工具人傅澤荀所提供的人氣值積分的數量,也仍然格外可觀。
「別擔心,無論是對漫畫裡的你,還是現實中的你,我都沒有什麼惡感。」賀景同甚至還補充了一句。
傅澤荀:「……」但其實這還不如不補充吧?!
「其實你的意思就只是說,根本沒有必要將情緒價值浪費在一個純純工具人的身上,對吧。」工具人已經能用陳述的語氣來講述這段話了。
「我可沒說過這種話。」賀景同拒絕背上這種黑鍋。
傅澤荀微笑:「是的,你沒說,這是我說的。」
賀景同同樣回以了一個淡定的淺笑。
「那現在知道我是怎麼看待你的以後,我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傅澤荀抬手示意:「請便。」
直到少年從辦公室為徹底消失,傅澤荀才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氣。
隔壁格子桌的荊雲松吐槽道:「都說過那孩子根本不會對你有什麼意見。」
「可會擔心也是很正常的吧?」傅澤荀理也不直也壯地說。
「不過現實其實也和我心裡想的一樣。」
傅澤荀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像是感慨,又像是嘆息。
「他能準確區分現實的我和故事中的我不是同一個人。」
「然而在這個社會上,和罪犯長相相似的人,一般都會受到攻擊和言語傷害,何況某種程度上和漫畫中的傅澤荀算是同一個人的我。」
傅澤荀很有自知之明,他甚至早已經接受了自己被罵被攻擊的準備,因為他也覺得這是他應得的。爛到他這種程度的人,都能因為世界真實,從而得以被拯救……
「這又算不算是,屬於賀景同的溫柔?」
如果不是溫柔,賀景同大抵是不會做出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他是工具人的吧?
痛苦是真切在承受,悲哀即便隨著虛假向真實的過渡逐漸消亡,但在那場虛幻之中,賀景同或許也曾憎惡過些什麼。
相比於他在引領世界走向真實期間,所產生的各種自我貶低和質疑……
傅澤荀倒情願賀景同在那一過程中憎恨名為「傅澤荀」的角色。
「有些人,就算從未表現出憐憫和善意的態度,但溫柔卻依然是浸潤在骨子裡的。」
「你的大腦現在已經被名叫賀景同的少年填滿了。」拎著午飯,走進辦公室里的藺溪君如是評價道。
以前怎麼不知道傅澤荀是這麼能腦補的人?
那個少年當時的態度,分明就只是:「我就說點實話,其他的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