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揉了揉額頭:「阿書說他身體是一日一日變差的,因為我……死的消息,還被沈玉扣在宮中,他一直很消沉,所以就沒管,他想死了算了。」
景榆:「宮裡人多眼雜,玉華宮雖然不是誰都能進出,但是食物都是御膳房統一配送,有機會給端木公子投毒的不在少數。」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在宮外,投毒的人肯定在宮內。
「既然是逐漸變差,證明是慢性毒藥,不是一次投的。」明殊不知從哪兒摸出個果子:「排除一下他每天都能接觸的東西或人,應該有線索。」
「大人說得有理。」景榆大人吹:「能有一個範圍也是好的。」
「那我再問問……」
——
端木書接觸的人不多,他幾乎都不出自己的寢殿。
每天送來的食物也不重樣。
「阿書你還能記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端木書臉色發白的靠著沈言:「大概是一個月前吧。」
那個時候他已經覺得有些不適,不過他不想告訴沈玉,一直自己忍耐著。
如果真的是慢性毒藥,這時間還需要往前推。
沈言幫著端木書回憶,但他實在是想不起來。
「對不起,殿下。」
沈言心疼端木書:「是我不好。」
當初沈玉動手得突然,她幾乎沒什麼防備,如果不是七皇妹……不,七皇弟,她現在也許已經死了。
沈言安撫好端木書,心情沉重的離開房間。
不知不覺走到丞相府的花園,花園中間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有些宣紙鋪陳,但是並沒有人。
沈言環顧一圈,走上前,桌子上的宣紙是還未完成的畫。
「四皇姐。」
清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沈言一驚,從宣紙上移開視線:「七皇……弟。」
沈聘袖子微微挽著,手裡拿著乾淨的毛筆,走動間,衣袂翩翩。
精緻華貴的衣袍,將他整個人襯托得如一塊精雕細琢的美玉。
之前都是遠遠的看見,他活動的範圍不會太大,大多數時候都是和丞相一塊,她也不好上前。
「四皇姐怎麼到這裡來了?」沈聘提筆沾了沾墨,繼續垂頭作畫,那一句好像只是隨口而問。
「隨便走走……」沈言道:「丞相呢?」
之前還在房間外面,等她再出來,景榆和丞相都不見了。
「她?」沈聘尾音上挑:「出去了吧。」
既然不在她那裡,也不在他這裡,那只能是出去了,不然就是在廚房。
說廚房太丟面,沈聘只能說出去了。
妻主的面子還是要維護的。
沈言眼神略複雜,她從來沒想到,這位七皇妹,會是男兒身。
「七皇弟。」
沈言頓了頓:「之前的事,我得謝謝你。」
「謝我?」沈聘突然抬頭,黑沉的眸子盯著沈言,他一字一句的問:「四皇姐怎麼謝我?」
沈言突然一愣,對上那雙眼睛,竟然有點的不舒服。
她撇開視線:「七皇弟想我怎麼謝你?我現在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