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你看人還是蠻準的。”說完嘆了口氣,“昨天晚上,我跟連殷說,我說,湯建宇不是好人,他以前做的事qíng糟粕的下作的多了去,你跟他在一起遲早會出事,我說這話是不好聽,可真的是……真心的。”說到這裡聲音低了些,“出來的時候我都沒敢看殷殷的表qíng,估計她有些恨我。”
“……恩。”
“什麼‘恩’啊!”從昨晚就壓抑著的qíng緒終於按捺不住,有些遷怒地直起身瞪著莫珩,“跟你說真的呢。”
“別人的事你就這麼較勁。”某人也不是好脾氣的人,最近難得沒再興起的負面qíng緒此刻又冒上來,莫珩翻身下chuáng,心裡鬱悶至極,洛臻對待別人總是比對他來得要上心。昨天在酒吧里,他一轉身她便跟著幾個剛進酒吧的男人一陣亂抱敘舊起來,回身打發他跟打發什麼似的,想來就來氣,她就這麼不想跟他在一起?明明他想得要死……她卻好似覺得他們這種關係見不得光……
胸口一陣窒悶,轉身用力拉起趴在chuáng沿的人,“起來!”
“Shit,你又發什麼神經?”
莫珩最不喜歡她講髒話,“你說話就不能良家婦女一些。”
洛臻看著他,表qíng相當有趣,“總比外表君子,內心色——”接下去的話沒說全,因為莫珩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但是想到接下去要講的話某人的冷酷氣勢不由弱了兩分,放開手認真道,“洛臻,我們……已經發生了關係,這是不爭的事實,你別想抵賴。”原本他不想這麼早就提那事,但是一想到洛臻這廝時不時把他當路人對待,心裡不免不痛快,“我們去法院公證。”
跪坐在chuáng上的人呆愣半天最後嚎叫出聲,“你下流不下流啊!我還是學生呢。”
莫珩被下流兩字擊中,臉一紅,但是決定說的話還是要說,“先去公證……結婚是大事……我們通知兩家人,辦酒席什麼的可以推遲。”一句話說得吞吐但也相當硬派。
洛臻看著莫珩,最後撫額呻吟,語氣帶著濃濃的語重心長,“年輕人,你是huáng金單身漢,三十歲不到你結什麼婚啊。”
莫珩冷哼一聲,最後只說,“快點起來,等我洗完澡你還賴在chuáng上後果自負。”說完轉身走進浴室。
洛臻耷拉在chuáng沿哀聲迭起,這人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莫珩在浴室里衝著涼水澡,五分鐘下來身體還是有些燥熱,心裡更是暖意橫生,一想到可以用婚姻來綁住那個人他就覺得整個人都在不由自主顫抖著——她拋棄了他那麼久,現在他要用最安全的方法將她鎖在身邊,用那張紙來要挾她,如果再敢一走了之,他發誓一定告得讓她傾家dàng產!
這時浴室的門被人拉開,洛臻一派閒適靠在門框上。
莫珩眯起眼睛,拿過浴巾圍在腰際,“隔壁有浴室。”
“我知道。”已然穿戴整齊的人聳肩,“所以我已經洗好了。”
“那你進來做什麼?”
洛臻拿起手上的鑰匙晃了晃,“跟你說一聲,車我開走了,回頭你自己打車上班。”說完轉身,不忘拉上門,然後飛也似地奔出房間跑下樓。
浴室里的人反應過來低咒出聲,“洛臻,你個混蛋!”
上午十點,莫珩同陳暉在茶座談完一個客戶,回程途中洛臻來電話,莫珩扯了下嘴角按下接聽鍵。
“你的什麼破車啊,開一半就沒油。”
“你不會加油嗎?”
“那也得附近有加油站啊。”
莫珩略一沉吟,“你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實在是虎落平陽,老老實實報上地址。
“在那等著,別亂走。”
“這麼大熱天的,我在旁邊的一家冷飲店等你,你到了打我電話。”說完擱斷電話。
陳暉朝莫珩看一眼,笑得有些詭異,“誰這麼囂張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紋風不動報了一個地址。陳暉笑著打方向盤,試探xing地問,“她回來了?”
莫珩笑了笑,面上的表qíng卻是顯而易見的鬆懈和坦誠。陳暉不禁有些感慨,這個男人總算是有點人樣了。
結果那天過去,洛臻已經等得不耐煩,喝完飲料打的走了。莫珩對著停在路邊夾著兩張罰單以及一張便條的白色BMW當場沉下面色。
晚上回去有些晚,脫掉外套,疲憊地按著額頭,剛走進客廳就看到半開放式的廚房裡熟悉的背影在忙碌。莫珩悲哀地發現,即使再生氣,看到她真在自己面前了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莫珩走過來,雙臂摟住櫥櫃前的人,“什麼時候回來的?”
洛臻顯然被嚇了一跳,“走路怎麼沒聲音的?”
莫珩已經掃了一眼台面,不由斂了眉,“你做菜的水平可真不怎麼樣。”
“本太后給你做飯你不叩恩,還敢挑三揀四。”
莫珩按住耍bào力的手,“我不吃也沒關係……”
“呵,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想吃我?”洛臻斜眼看他。
莫珩原本沒這意思,但是被她一說,臉一紅,“亂七八糟說什麼!”
“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洛臻放下手中的食譜關了火,正式轉過頭來,“本來想給你做一頓至少可以入口的飯菜,我走得也稍微心安理得一些——”
“什麼意思?”某人風雲色變。
“字面意思啊,才子。”洛臻對莫珩眨眨眼,摘下圍裙,對自己的做菜能力徹底服敗,“還是去外面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