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非煙突然轉過身,看著抱著被子呼吸平穩的人影,慢慢的伸出手摩擦著太子安靜的臉頰,富貴險中求,既然他已經遭人嘲弄,何不放手一搏。
牧非煙首次有了不殺太子的想法,以他如今不堪的經歷,就算太子死了,京城那些人也會忘記他,就算不忘了他,給他加官進爵,也改變不了他被太子睡過的事實,還不如太子不死來的更有好處。
周天不舒服的動了一下。
牧非煙受驚的縮回手。
周天轉過頭,磨蹭了一下繼續睡著。
牧非煙的心落回原地,看著睡的香甜的太子,不自覺的冷笑一聲,他怕什麼!不是決定了嗎!身為男人誰沒有鴻鵠之志,誰不想仕途暢達,既然他有一張臉可以用,何必再矯情,有所失去,他必將要有所得到!
牧非煙悄悄的靠近太子,剛想把手放在太子腰上。
周天突然翻過來抱住了牧非煙。
牧非煙瞬間緊張到極點,說歸說,但誰不知這是奇恥大辱。
可牧非煙等了很久,發現太子一直沒動,吹拂在耳側的呼吸平穩的划過,顯然主人睡的安穩,牧非煙舒口氣,想掰開太子又怕吵醒了他,只能僵持的擺著姿勢,任太子抱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翌日初始,溫暖的太陽不溫不火的照在大地上,又是一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周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翻身從『山丘』上下來睏倦的躺回自己位置,模糊不清的問:「幾點了?」
牧非煙早已經醒了,痛苦的活動下壓痛的關節疼的不敢發聲,可太子已經問了他也只能回答:「已經卯時一刻。」
周天拉回被子繼續合上眼:「三刻叫醒我。」絲毫不在意牧非煙出現在她床上和早上如此明顯的尷尬。
牧非煙更覺的沒什麼,出現在太子床上他並陌生,牧非煙應下後坐起來,忍著痛下了床。
陸公公已經備好了洗漱用品。
牧非煙扶著肩,揮揮手讓他下去,被太子壓了一晚上,胳膊幾乎沒什麼知覺,現在突然緩過來疼的他額頭冒汗。
陸公公不敢說什麼退下,心知太子下手重,想不到牧大人會難受成這樣,還是讓小太監多送兩支藥膏吧。
直到卯時三刻,太子才起床,牧非煙已經穿好了衣服站在窗前想事情。
周天坐起來,旁邊候著的小宮女立即為太子布好靴子急忙掛好床幔,唯恐慢了被太子毒打。
周天拖拉上鞋子,精神不濟的去桌子旁喝水,乍見牧非煙還在更頭疼的問:「怎麼還沒走?」
牧非煙緊張的把『濕地案』放回桌子上,悄聲詢問:「太……太子什麼時辰見子車先生?」
周天喝口清水:「你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