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咬咬牙,下定決心般伸出自己的手,早晚是說!晚說不如早說:「你多久沒給我診脈了。」
子車世立即放下手裡的活:「怎麼了,你不舒服?」用錦帕擦擦手急忙幫她搭脈。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上書房裡越加安靜。
陸公公回來見子車少爺在幫皇上搭脈便你安靜的候在一旁,直到菜涼了,外面的日頭斜了,子車少主搭在皇上腕兒上的手都沒動。
周天不急,感受著手腕上顫抖過的手,更加有耐心,靜待他高傲的拂袖離去或者質問。
時間一點點推移,子車世的手依然沒動。
周天有些小慌張,悄悄的打量著他的臉色,怕他就此氣死過去:「子車……」
子車世收回手,溫柔的看著她,平靜的笑:「既然知道了,就要忌口,陸公公把一些含果酒的食物撤下去,以後也主意些,別皇上想吃什麼你就給她上什麼,一切以皇子為重。」
陸公公聞言低垂的眼帘頓時掀起,不可思議的看著子車少主:「少主的意思是——」
子車世不待陸公公說完,看眼伺候著的宮女太監:「下去吧。」
「是。」
陸公公欣慰的看著軟榻上的皇室,內心激動不已,把旁邊伺候著的小蹄子們早給忘了,陸公公高興的擦擦眼角的眼淚,低聲飲泣,笑容殘陽:「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終於如願以償了,老天爺保佑,先祖保佑啊……」
周天沒理會陸公公激動的直接跪下感謝上蒼的舉動,直直的看著無動於衷的子車世,她不信子車世沒想法。
子車世任她看著,挑了幾樣她能吃的讓陸公公取來,聲音平靜的跳不出漣漪:「一會讓子醫幫你看看,前幾個月胎要坐穩,坐穩了你才有精力應付朝中的老頭子,平時出門讓陸公公和沈飛跟緊,別遇到危險都自己出手,你的功法對孩子無益。」
周天聽著,看著他一直無變化的表情,看著他唇齒互碰平靜的語調,看著過大的衣衫覆蓋他的肩膀,覺的此時的他有些陌生,陌生的讓人心生不忍,如果放在以前,他早甩袖走了吧。
周天突然沒了吃東西的心情,揮揮手讓激動未平的陸公公撤下去,若有所思的平躺在軟榻上,看著頭頂上的黃木懸樑,然後正色的開口:「子車世,我沒有讓你過來幫我震朝臣的意思,我敢有孕就有不被推翻的準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不用往那處想。」
「我沒往那處想。」子車世接過陸公公手裡的堅果給她剝兩顆:「是我主來的,何況你現在才一個多月,你不可能一個月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