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們體恤新人的解釋道:「這占星苑是皇上下令新修的,用來招待眾國使臣,今年只開放過一次,這次還是第二回,可見皇上對眾位的愛戴啊,哈哈。」
眾新人急忙謙遜,直言是皇上皇恩浩蕩。
有人不禁好奇的看著眾臣握在手裡的皇家紙卷,心痒痒的想知道上面寫了什麼,盡然無一人對蘇水監可能『徇私舞弊』導致春季水患發生不置一詞,甚至無人問責。
這種不問,不是攝於皇上的威嚴,而是本就像沒事一般。
可惜他們資歷尚淺,老臣們不言,他們更不敢多問,只能把貓爪般的好奇心狠狠的壓在心裡,等自己有朝一日與他們同朝時,一定問問。
張弈含早已被張亭道帶在身邊,他沒有把兒子拉向他的小團體,而是厚著臉皮向獨自一個人的孫清沐走去,人未到,人先笑:「孫大人,聽說是您舉薦的牧太守,恭喜恭喜。這位是犬子,弈含,弈含見過孫侍郎。」
張弈含見過孫清沐,那天讓皇上低語的人,他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說不出的怪異:「弈含見過孫侍郎。」他們這個年齡最意氣風發的當屬他了吧。
孫清沐不好再躲,本以為沒人注意他,他已經選好路徑先走,待開宴時再去,他們的身份太敏感在這裡接受問好,瓜田李下,但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孫清沐含笑的恭手:「不敢當,張公子文采斐然,能與皇上論真章,當是孫某學習的榜樣。」
張亭道與有榮焉,去年兒子與皇上相談甚歡,讓他得意很久,若不是對著孫清沐,他一定拍著胸脯得瑟:怎麼樣,他商甲出身的張亭道也養出了德才兼備的舉人,還有可能是今年三甲。
張亭道此時只能謙虛的道:「孫大人客氣、客氣,犬子年幼當不起大人如此誇獎,大人莫——」
「孫侍郎,原來你在這裡!」辛成大方的走過來,以長輩之姿慈愛的看著孫清沐,眼裡都是和善的笑意,身後跟著他的愛子,辛述。
辛成沒理一旁的張亭道和張弈含,笑容不減的把辛述退給孫清沐:「清沐,幫叔照看一下辛述,別讓他不懂深淺的亂跑,宮裡可不是外面,容不得他放肆,我還跟你父親有點事談,你幫叔看著他。」辛成不待孫清沐回話,直接拉住位走來的老朋友,大笑著向別去走去。
孫清沐想說什麼只能打住,含笑的看向一旁的辛述:「辛公子。」
辛述尷尬不已,他沒想到以父親的身份能做出這種事來,他以為……以為……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恭手道:「勞煩孫侍郎了。」他想補救兩句,說可以跟同僚一起,但又想著未免小氣,只能尷尬的向孫清沐回禮。
正因為如此,辛述對孫清沐不禁更高看了幾分,以父親的身份和他如今認了辛一忍的如魚得水,竟然還以長輩身份之壓把自己給孫清沐照顧,可見孫清沐在皇上心裡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