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車頁雪突然抬起頭:「你有什麼稀罕物件一定要給我送過去!還有就是……」子車頁雪再次放低了聲音:「你沒事別把我忘了。」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木雕的小人放周天手裡:「這個是我,你實在太難看不好雕,你沒事就看看我,想著點我,我走後,你就別去科學院了,沒有我你去也沒意思。」
周天握住手裡的木雕,看著他落寞的神色,說不出挽留的話,是他母親要接他走,她能說什麼:「恩……」他怎麼會因為在家無聊接受繼存城的官職,分明是想幫自己。
「你就不留留我?」子車頁雪突然生氣的看向床上躺著的周天,如果不是她身體不好,她敢這樣不輕不重的跟他說話,非收拾她不可!枉費自己對她這麼好,她竟然簡簡單單就讓自己走,活該生病的時候跟自己道別傷心死她。
子車頁雪想到這裡突然傾身抱住了她,看似突兀的舉動,卻輕巧小心,問的話無比稚嫩:「你傷心嗎?」
「好像……沒有耶!哈哈,頁雪你生氣的樣子好逗。」眼角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一閃而過。
子車頁雪再不懂事,這時候也不好刺激周天,只是捨不得的抱著她,身上木色的衣衫如今完全變成明黃黃的顏色,這份天家的色澤襯得他也威武起來:「記得生好幾個大胖女兒。」
周天聞言有些不解,隨後也不見外的問了:「為什麼!」
「這樣就夠分了,你看看你一個人應付後宮這麼多男人累出病來了吧,讓你別什麼東西都往家裡帶你偏不聽,這回你倒霉了呵呵。」
周天只好嘴角僵硬的陪著笑,白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剛講了個有顏色的笑話,問題是你還沒成親沒有通房你好意思講:「趕緊走,生了也沒你的份分!」
「也是。」子車頁雪放開她,說不上為什麼有點不想走,就想這麼一直道別道別的把她道別哭,或者想讓她說些什麼讓自己不走的話,可想到父母命不可違,他便知道周天不會亂說話。
子車頁雪深吸一口氣,看著病怏怏的周天頓時有些豪情萬丈!不就是走嗎!又不是不回來了,等他娘再次出去遊歷,他就跑出來!想通這點他也不鬱悶了,站起身:「好好養著。」
周天看著他重新恢復木色的衣衫再次羨慕不已,但看著他真正轉身,心裡莫名的悲酸,怎麼就要走了,這是她從心底敬重喜歡的木質大師,雖然笨了點,但更能從他沉積於一張張圖稿上看到純粹的熱情,那麼熟悉,那麼令人心折。
這樣的他難免另他母親不安,他那點小心思恐怕幾歲的孩子都能騙他買塊糖吃,那怪他母親要親自來接他回去,一直未曾拜見她老人家,是自己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