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一輛馬車被泥石淹去大半,馬車裡早已進了水,車主心裡更加煩躁,突然掀開車幔,對趕車的屬下吼道:「快點!沒吃飯嗎!」卻被大雨淨化了聲音在夜幕下並不明顯。
滕修耳力向來精湛,隱約聽到前方的動靜,掀開窗簾,正好對上蘇義掀開車幔訓斥下人的高貴臉龐。
蘇義也瞥見了他,知道這時候他大概去河道看看,繼續對著自己的人訓斥:「這麼寬的路你們也能把馬車趕到這裡,越來越本事了!」
雨勢瞬間淹沒了蘇義接下來的聲音,滕修耳力再好也聽不見了,忍不住嗤笑:「他到是本事,馬車都要淹沒了,他也要坐在裡面,等車出來,我看那馬車就是因為他坐著才遲遲出不來。」
蘇水渠打理完自己,擰著長發上的水:「說誰呢?」
「大奸臣!」
蘇水渠聞言立即要掀帘子看:「他怎麼了?這麼大的雨他怎麼出來了,剛才誤車的是他,我去看看。」
滕修趕緊把他拉回來:「瞎操心,人家是誰,皇上的寵妃,就那匹馬都比你車上的兩頭驢管用,或許人家覺的城外景色不錯想認真欣賞,別去打擾人家。」他沒說謊,蘇義身邊跟著的人都是高手一等一的高手,搬輛馬車輕而易舉,何況主子還有坐在車裡訓人,可見是閒的腦子疼!
蘇水渠放心了,安心坐下里打理他容易打結的頭髮:「這麼晚了。他怎麼沒在宮裡?」
「這還用問,出來作奸犯科!定是見不得人的事。」滕修想到什麼,猛然道:「他不會在那裡埋伏誰?!」看著不像。管他呢!人家背後有靠山,就是在那觀風景到天亮,雨水也不敢淹沒了那輛車馬。
滕修想到這裡,不禁看向蘇水渠,看著他枯草般的頭髮,沒什麼光彩的皮膚,消瘦修長的身形,說好聽了是魏晉風流,難聽了就是沒有朝氣,渾身透著窮酸氣!
滕修見蘇水渠認真擺弄他的頭髮,忍不住抬教踢了他一下:「我說你見了他就沒一點想法,人家身份尊貴,養尊處優,同樣是下雨天出來,人家什麼配置,你什麼配置,你全身上下加起來也不如他腰上的石頭值錢。」
蘇水渠聞言笑了一下並不在意,繼續打理手邊不聽話的頭髮。
滕修覺得他無藥可救了,還不如牧非煙會來事。
南城剛竣工的一條新渠很快到了,因為白天雨水不大,堤壩上駐紮的人手不多,遠遠的見一輛馬車進來,以為是緊急傳喚的人到了,想不到是滕大人和大司空。
蘇水渠沒有人他拜下去,放眼望去水汽蒙蒙的一片漆黑,河面上什麼也看不見,就連最近的房屋也不可視,無奈之下只好跟著伍監管進屋。